更為重要的是,她好歹是活過了一世的人,如今要想的是避免上一世的慘劇,好好為自己而活,若是一心將心思都放在了複仇上麵,豈不是太過於辛苦呢?
上一世,她已經夠辛苦了,這一世隻想好好為自己而活,活的輕鬆痛快些!至於仇恨什麼的,能忘的,忘了是最好不過了!
想及此,宋涼月壓根就不去理會許慕原,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將今扇和胡嬤嬤也叫進來伺候她。
反觀許慕原,一個人躺在橫梁上頭,可真是淒淒慘慘戚戚!
等著宋涼月在廳堂用過了午飯,胡嬤嬤問道:“姑娘,您要不要歇一下之後咱們再去上香?”今兒姑娘起的太早了!
想著屋子裏還有許慕原在,宋涼月忙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上午的時候就已經休息夠了,嬤嬤,咱們現在就去上香罷!”
胡嬤嬤點點頭,出去招呼了一下,一行人便浩浩蕩蕩便去上香了。
剛邁出房門的時候,宋涼月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說道:“嬤嬤,你差人去叫些僧人來將我的房間打掃打掃罷!”現在她叫護衛過來,有些不合適,好在清泉寺的僧人都是習武之人,若許慕原還在屋子裏,到時候也能抵擋一陣。
至於到時候許慕原到底是死還是活,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
胡嬤嬤卻覺得有些不解,“姑娘,這院子在咱們來之前可是才打掃過了的,怎麼會不幹淨?再說了,咱們留兩個人下來打掃就得了,何必麻煩那些僧人?”她可是信佛之人,總覺得要那些得道大師打掃屋子,顯得有些不敬重。
宋涼月故意板起臉來,說道:“咱們花了定院子,又捐了一大筆香油錢,難道還有自己出力打掃房間的道理?”
說著,她的聲音愈發大了些,生怕屋子裏的人聽不見似的,“要他們好好打掃,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方才我好像在房間裏聽到了老鼠的動靜,最好要他們在房梁床空裏都好好找一找!”
胡嬤嬤應了一聲,轉而就吩咐下去了。
這下子,宋涼月的心情可是好了不少,看什麼都覺得好看,更覺得清泉寺的景致格外動人,皚皚白雪,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再加上天冷,沒有什麼人上香,所以她倒是覺得很自在,走了幾步,就平複了因許慕原出現而攪亂的心境了。
今扇指著不遠處的小水池說道:“……姑娘,奴婢聽說清泉寺種了不少迎春花,等著明年開春,黃油油的一片,可好看了!”
其實清泉寺更出名的是梅花,但偏偏宋涼月最厭惡的就是梅花了。
宋涼月點點頭,看著身後丫鬟婆子們那一張張雀躍的臉,說道:“既然這般,那明年開春的時候咱們再來瞧一瞧就是了。”正好,也可以打發打發時間,給自己找找樂子。
身後的丫鬟自然是一陣歡呼雀躍,隻是她卻見到身後一婦人上前,試探性問道:“你可是宋家二姑娘?”
宋涼月點點頭,問道:“沒錯,我就是宋家二姑娘,想要問問這位太太,您是……”
她見著這位婦人穿著朱紅色繁花錦緞綾襖,外頭套著栗色鼠毛披風,一看就是出身大家。
隻是她卻有些納悶,按理說前些日子梅氏生辰,這揚州數得上的太太們都來了,可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誰?
“果然沒認錯人,一看你這麵容,和蔣妹妹倒是有五六分相似!”那婦人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氣,說道:“我夫君是揚州同知,隻怕你對我沒印象了,原先你小時候,我還經常抱你呢……”
宋涼月自然是沒印象了,可胡嬤嬤看了她幾眼,試探道:“您是楊太太?”揚州同知正是楊大人。
楊太太愣了愣,便拉著胡嬤嬤的手,說道:“你是胡嬤嬤?呀,你真的是胡嬤嬤,胡嬤嬤……可真是好久不見,自從蔣妹妹走了之後,我也曾想上門去看看二姑娘的,隻是梅氏被抬為了正室,我怕我去了宋家,梅氏不高興,轉眼間又將氣撒在你們身上,雖說你們不懼怕梅氏,但到底涼月還小,若是梅氏想使絆子,多得是法子……”
說著說著,和胡嬤嬤兩人竟紅了眼眶。
宋涼月在一旁聽著,大約也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當初她娘初來揚州,就與這位楊太太一見如故,後來更是情深似姊妹似的,隻是後來她娘死了之後,楊太太也不待見梅氏,雖心疼她,但到底也沒與宋家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