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二(1 / 2)

營門大開,兵馬止步,唯有主人前呼後擁著走來。

“屬下護糧官梁果,恭迎主公!”

“梁果,好!”走過梁果身旁,劉度重重地在他肩膀上一拍。

梁果回應一個用力抱拳,頭又更低了一些,是讓劉度很滿意他的恭順和堅毅。

時近正午,劉度留下了身後大軍在營外歇腳休息,他本人卻是隨著梁果引路走入了中軍大帳,讓人上來了好酒好肉。

“梁果,你此番做得不錯!”灌了一口酒解去些許趕路的疲乏,劉度扯開著嗓門,沒有吝嗇自己的讚譽,“能在收到後方不穩的消息以後當機立斷,原地築營固守,為我軍保留糧草及歸路,不愧是我手下大將!”

“謝主公讚賞!”滿臉激動的梁果在劉度麵前單膝跪下了,“隻是主公,如今後方情況不明,屬下聽聞趙鎮北也已是領兵直入泉陵。以趙鎮北勇謀威名,加上鮑隆叛投兵馬,我方如今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聽到鮑隆的名字,一旁的趙範臉色有些難看。可是劉度卻不管,他隻是點著頭,又讚賞了一番梁果的老成持重,接著便是大罵鮑隆吃裏扒外,讓趙範還有他身旁大將陳應臉上是越來越難看了。

“主公。”見劉度越罵越順口,一副沒完沒了的模樣,梁果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言打斷,“如今情況危急,屬下以為主公應盡早回軍泉陵,聯合路山守軍,將來犯兵馬逐出零陵,穩守根基。”

意猶未盡地喘著氣,劉度猥瑣地舔了舔嘴唇:“說的對,如今最要緊的還是馬上奪回泉陵,重整陣勢。如此,今天大家休整一日,明日一早,大軍即可開拔泉陵!”

劉度一說完,本以為帳下就會傳來一片氣勢昂然的答應聲,卻不料等來的隻有梁果一個人的聲音。

“主公,屬下剛才觀主公手下所部兵馬疲態盡顯,莫非主公是一路飛趕而來?”

奇怪地看著梁果為什麼會問出一個這麼弱智的問題,劉度理所當然地回道:“泉陵重要,我當然要急趕而回。”

“那主公可有在後方留下殿軍?”

糟糕!

一聽到梁果小心翼翼的詢問,劉度心裏就是“咯噔”一跳,然後是吞吞吐吐地小聲說了一句:“不曾。”

卻是讓得梁果又再找到表忠心的機會了。

“屬下願為主公殿後,以防武陵軍隊偷襲!”

“好!梁果,這營寨是你立的,附近地勢想必你更加清楚,如此我再留一千兵馬由你調度,以保我後方無虞!”

“諾!”

梁果精神抖擻,一聲響亮回答,隻是在他心中……

後方……劉度,你的後方已是完了。

…………

春天剛來,綿綿的春雨不住地滋潤著大地。隻是今天,天氣卻難得地放了晴,豔陽高照,真是一個好天氣。

這見鬼的好天氣。

“南方,好熱。”

借著樹蔭,趙雲靠在了一塊青石背後納著涼,頭盔被放到了一邊,胸口的戰衣被解了開來,炫耀著賁起的胸肌。這時候要有那些癡情女子看到他這模樣,不知又要引起多少尖叫與蜂浪。

隻是剛剛過了冬就這麼熱,要是到了盛夏,又該如何是好?

早已習慣了北方的嚴寒,驟然來到南方,即使隻是初春的些許火熱已是讓趙雲感到難受。於是,他唯有苦笑著,概歎一聲。

“大將軍,有動靜。”偏將走了過來,小聲稟報了一句。

“確認了?”

“看煙塵,人數不下萬人,而且趕路甚急。”

“那就沒錯了。”

手,握緊了長槍;身子,在慢慢地站起;臉上,慵懶已經消失;在身旁,有一陣壓迫在四處流散,仿佛有一柄利劍即將出鞘。

“旗號……‘劉’,還有‘趙’。”

蹲伏在山石後頭,目光隨著太陽穿透了翻卷的煙塵,目標在眼中是越來越清晰了。

趙雲靜靜地沒有動作,隻是一隻手在旁邊舉了舉,然後便沒了動作。

直到劉度的身影變得實在的一刻。

隨著趙雲的手揮動,山崖上響起了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