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越想越忐忑,隻站在原地發呆,直到另一個差人跑過喝斥了他一句,他才回過神來,一拍臉頰,慌慌張張地又繼續辦公去了。
“辰溪縣法曹居然查都不查清楚就結案上報,他這是草菅人命!把此案發回重審,再派兩個幹吏下去監督審訊,要是辰溪法曹再有何差錯,不用上報直接撤職查辦!”
工作時的劉河真是和平日裏被沙摩柯**著,又或是逗著兒子玩時那副天真爛漫,嬌俏可人的模樣是判若兩人,充滿了威嚴和魄力。
要是殿下也能這般投入工作,那該多好啊。在心裏再一次腹誹了劉信平日裏的不務正業,陳宮信步走入公房之中。
埋頭於公文中的劉河隻覺頭頂光線一暗,陡然抬頭,就見陳宮前來拜訪的陳宮,劉河立即起身行禮:“妾身見過陳長史。”
“劉錄事多禮了。”說著,陳宮是拱手向劉河回了一禮。
兩人行禮畢,劉河便請陳宮落座,然後對著四周差人吩咐道:“你等先下去整理一下手頭公文。”心知陳宮無事不登三寶殿,劉河是立即清場。
眾差人聽上司吩咐,紛紛對著劉河和陳宮兩人行禮告退,等人都退下以後,劉河也不叫人上茶了,直接就開門見山問陳宮前來是所為何事。
司刑律法的衙門一向公務繁忙,劉河做事如此幹脆,陳宮反倒欣賞,當下也不拖遝,從懷裏掏出文書遞向劉信,然後便把此次事由從撞見張仲景品藥,到借劉河手下差人查探所得,全都一一告訴給了劉河知道。
“藥?”聽完了陳宮所講,劉河杏眼一轉,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敢問陳長史,那餘水灘是何時起被那寨子占去的?”
“這倒是不清楚,不過據那查問的差役所說,他在四年前調來臨沅之前,那餘水灘還是一處荒灘。”
“哦?”聽了陳宮的回答,劉河眯起眼來略一尋思,便道:“抱歉,陳長史,此事妾身還有事,須要向張醫師詢問清楚才能回複長史。”
“嗯?”
雖說此事開端是因為陳宮撞見張仲景在街邊品藥,可是府衙公務行政,怎麼又關他事了?
對劉河的反應陳宮大為不解,可不等他開口詢問,劉河已是大聲對外大聲吩咐道:“來人,速去請張醫師過來,就說我有公務相詢。”
聽得劉河呼喚,門外聽用的兩個差役是一起進得門來,等劉河吩咐完畢,其中一人便馬上應諾一聲,立即跑去找張仲景去了。
見一個部下下去找人去了,劉河便又對留下的那人吩咐一句:“看茶。”
須臾,差役便為陳宮送上了一杯熱茶,雖是心中對劉河所為大為不解,可既然人家如此雷厲風行,那麼,他便等吧,反正讓張仲景過來也不用多久,相信到時候劉河也該給他一個交代了吧?
按下心思,陳宮便悠閑地品起了茶,一旁劉河還是埋首於公務之中,不住地在公文上坐著批示,偶爾還會叫人過來把公事交代一番,然後又會繼續低頭處理起了公文。
一個忙於公事,一個耐下性子等待,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隨著差人入門一聲稟報,兩人是終於等來了張仲景。
一番見麵禮畢,劉河依舊單刀直入,說過了陳宮找她調人之事後,又說起了那晚那賣藥攤販的事來:“張醫師,妾身想問一句,那攤販所賣之藥有何特別之處?”
“主要是那製藥手法十分少見。”張仲景是醫術行家,要問那攤販的藥有什麼特別之處,他自然能說出許多門道來,可是劉河和陳宮都不是精擅此道的人物,所以最終張仲景也隻是把話歸結為這麼一句籠統的說辭。
“那張醫師是否曾經有聽聞,或是見過相同,或是相似的手法?例如在幾年前,大王中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