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道：“我剛要去……做公地就來了，把屍體抬到衙門去了！”
“造孽啊！造孽啊！”莊意娘語無倫次道，“她不在家好好呆著，帶著衣服、首飾和金銀無故意跑城西口磨房裏幹什麼呢？肯定是受什麼男子的唆使，去那裏跟他約會準備私奔，不想遇上什麼強盜，把命給弄沒了！”
“什麼？城西口磨房？”梅香驚歎道。
莊意娘整個人隻覺天旋地轉，沒有回答梅香的話……華安把發現無頭女屍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梅香。
梅香聽了，嚇得失魂散魄，踉蹌著跑回去告訴明柳絲。
明柳絲聽後，神情鎮定道：“死一個二娘，西門府就會更安穩了！”
“五娘，你如何這般說？”梅香聽她說話這樣冷血，皺著眉頭問。
“一個漢子霸占著六個女人，多死幾個，女人爭寵的時候就少些對手！”明柳絲直言道。
“我看大先生的野心挺大，要耍遍天下女人……聽說他在外還招惹了不少女人呢！”梅香道，“眼下二娘顧韋如和三娘周春娥沒了，說不定大先生那天又帶回女子補上呢！”
“那不是便宜了他……就像人穿衣服一樣，舊的沒了，做新的不是更好！”明柳絲道。
“所以我覺得女人就是命苦……說來說去都是男人的工具，”梅香嘟著嘴說，“——使喚、傳宗接代的工具！”
“那要看女人遇到什麼樣的男人！”明柳絲說，“有的男人會真愛女人的心，我覺得姚都頭就是這樣的人！”
梅香撲哧笑道：“我看五娘你的心真是不再西門府上了……”
“賊囚根子，我的心不在西門府上，在那裏？”
“在衙門姚……”話還沒說完，明柳絲就嗲怪著上去追打她，梅香圍繞桌子跑著，主仆兩個嬉鬧著，笑聲悠遠……這時莊意娘過道進門，嗬斥道：“府上又出亂子了，你們兩個還笑的出來！”
主仆二人連忙停止嬉鬧，不知所措，一臉慚愧。半晌，明柳絲恢複主子的派頭，嚴肅地吩咐梅香道：“梅香，還不快給大娘拿凳子來，讓大娘坐”
梅香立刻恭敬地搬來一個緞麵凳子，請莊意娘坐。
“我沒時間坐……”莊意娘看著命柳絲訓斥道，“一個主子和奴婢攪和在一起，無禁忌地嬉鬧，成何體統？眼下二娘顧韋如被殺，悲傷才是，老遠聽到你們歡快嬉笑，與現在肅嚴的氛圍不乎……二丫頭可是你的姊妹，她死了，你應該大聲痛哭才是，不想你還笑得這麼開心！”
明柳絲謙卑道：“大娘坐吧！”
梅香一動不動立在一邊，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