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先生:二十一世紀的多利·麥迪遜* ?
如果希拉裏贏得了總統候選人提名,克林頓將如何處理“第一夫人”這一傳統角色呢?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一個女人成了總統,而她作為前總統的丈夫成了第一先生,真可以稱之為梅蘭妮·維微爾所謂的“勇敢的新世界” 1了。
2007年7月,克林頓在“晚間熱線”訪談時說,他將會在東宮設立辦公室,東宮一直以來都是第一夫人辦公的地點——希拉裏卻打破了這一傳統,她在克林頓在任時堅持把辦公室設在了西宮,也就是總統和權力中心所在地。克林頓還將保留他在哈萊姆的辦公室。2(不過,在後來進行的采訪中,克林頓似乎有點兒食言,他說希拉裏希望他在哪邊辦公,他就在哪邊辦公,哪怕是在白宮的地下室裏都無所謂。)3
在政治上與克林頓關係密切的人——比如,民意測驗專家彼得·哈特——認為,考慮到伯德·約翰遜夫人潛心培育野花,而勞拉·布什夫人埋頭研讀文學,克林頓也需要專注於一個“特別明確的”問題或事業。哈特說:“很明顯這是希拉裏的總統任期,她最不想看到的可能就是白宮橢圓形辦公室裏到處都留有克林頓的指紋。”他又補充說,他不認為這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問題,比如全民醫療,因為那將會使克林頓扮演希拉裏在1993年扮演過的類似角色。4
克林頓將來在東宮辦公室的工作通常被認為是一個沒有職務的大使或是“親善大使”,這種工作聽起來有點像是一張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賀卡,或者說更像是凱倫·休斯在喬治·沃克·布什政府中擔任的工作。薩拉·威爾遜則認為克林頓把這份工作當成是遊曆世界和學習文化外交的機會,並希望世人不要憎恨美國。5裏昂·帕內塔認為克林頓是一位“非常傑出的大使……一直都在努力彌補美國對友國們所造成的傷害。” 6
在2007年的勞動節,克林頓陪伴希拉裏在愛荷華州競選,正如傑基·卡爾梅斯在《華爾街日報》上所評論的那樣,希拉裏承諾說,競選結束之後,她將會從“兩個黨派裏選出最優秀的人”,並立即派遣他們到國外向世界宣揚她的兩黨外交政策,而比爾也有機會被選中。她想讓比爾告訴全世界的人們“美國回來了”。這位前總統在簡短而熱情洋溢地介紹完他的妻子之後,問道:“你們想要美國盡快恢複地位嗎?那就請投票給希拉裏吧。” 7
朋友們都說就算克林頓不能成為希拉裏最重要的顧問,他還是非常樂意成為顧問團中的一員,這樣他可以更好地幫助她製定政策,正如一位政治戰略學者所說的“高級政治和策略”。8艾倫·索羅門特回憶說,在克林頓的白宮歲月裏,“每周都會召開關於政治策略的會議”,而且克林頓還說如果希拉裏能夠當選的話,她也會這樣做的。“他自己也會參加這些會議。” 9 (2007年12月,克林頓告訴芭芭拉·沃爾特斯隻有在希拉裏要求的情況下,他才會選擇參加內閣會議。他還說“大多數時候我都隻會在私底下給她提建議。”)
其他人則堅持認為,希拉裏希望克林頓的建議能夠被人知曉,傳送出白宮之外,傳出美國,傳出她的視野之外,同樣也能不被新聞報道所束縛。10
但是他經常舉辦一些慈善活動並且不斷地開發他與全世界交流的網絡:“他無所不能,”鮑勃·克裏說,“一位美國總統不得不打那些電話給土耳其的總理:‘你能讓我們美國軍隊借用你們國家的土地作為攻打伊拉克的跳板嗎?’”他也相信比爾·克林頓能夠在貿易協議和美國國會山上創造奇跡。“我可不想前總統克林頓站出來成為我的競爭對手,所以我猜測,如果希拉裏當選,克林頓將會在國會上對她有極大的幫助。”11
克林頓曾隱晦地說,如果他的妻子成功當選總統,他將會逐漸減少巡回演說。他解釋說他希望能存足夠的錢而不用工作。12 “我認為他們不是那種尋求積攢財富的人,”艾倫·索羅門特說,“他們根本不需要這樣做,他們的一些朋友足夠有錢。” 13
鮑勃·克裏開心地說:“我們所做的演說是不圖任何回報的。” 14
大多數熟悉他的人都認為比爾·克林頓將會繼續花大把的時間——他已經定下每周兩到三天時間——在他的基金會和隨之衍生的克林頓全球倡議(CGI)上。15馬克·布依爾說:“我認為他將會非常聰明地說,這個基金會是他最主要的工作。” 16
除了對治療兒童肥胖問題的努力,克林頓還把目光投向了國外,托尼·科爾賀認為這樣做會保持現在的利好情況。“他將站在國際的舞台上,而這對希拉裏非常有利。我認為他應該成為希拉裏名副其實的顧問,但是不去插手任何國內的事情。”這樣,人們也就不會認為他是背後操縱人了。17
克裏斯·詹寧斯說克林頓作為“第一先生”,其角色關鍵是要使自己透明化。美國人民要確切知道他正在做什麼以及是在哪裏做的。他不能讓人覺得“他做事很神秘或是在謀劃什麼”。人們將會很滿意“他不是幕後總統”。 詹寧斯爭辯說,比爾·克林頓將會是“第一個說‘我不是總統,我也不是聯合總統,我更不是副總統’的人”。18 2007年9月,他參加了大衛·萊特曼的節目,他說,美國憲法禁止他成為希拉裏的副總統——“……因為這不合乎規矩。” 19
但是另外一些人,比如霍華德·塔爾曼,則認為克林頓必然會成為“進程中的夥伴”,事實上就像是某種程度的聯合總統。如此一來,那就會引起一個問題:在這樣的安排之下,副總統的角色就變得毫無誘惑力可言,甚至都不如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的副主席約翰·南斯·加納形容這一職位時所說的“裝小便的桶”。“如果第一丈夫是一位處理國家事務和其他各種事務的秘書,那還剩下什麼工作給副總統呢?”塔爾曼問道。2007年11月,克林頓在愛荷華州參加希拉裏的競選活動,他的演講受到了熱烈歡迎,因為演講聽上去好像他確實是在幫助希拉裏:“我們必須振興經濟,處理好醫療問題以及教育問題,”克林頓大聲喊道,“將這個國家再一次塑造成一個現代的、有影響力的、具有創新精神的和成功的國家。”根據愛荷華州廣播新聞(Iowa Radio News)的報道,克林頓最後警告說,如果他的妻子不能在愛荷華州贏得勝利,所有的喝彩都毫無意義,並以此結束了這次演講。一個月後,在新罕布什爾州的競選活動中,前總統將一次十五分鍾的演講延長到一個小時,一一列舉了下任總統將會麵臨的挑戰,幸好,在說這些之前他沒忘加上一句:“我在這兒說的一切都是站在我妻子的立場上的,而不隻是我的。” 20
第一夫人的傳記作家卡爾·安東尼將克林頓42和“克林頓44”相繼在賓夕法尼亞大街1600號持家看做是極其有意思的事情。“除了比爾和瑪麗,我想不出世界上任何一對兒比他們還要大權在握的夫妻了。”21在芝加哥律師和政客格裏·奇科看來,在由“42/44組成的白宮”中,最特別的地方就是前總統向現任總統提完建議之後,前總統不用返回他的住處和家中,而“隻用上樓就可以到達住處”,在同樣的地方他可能會對現任總統說,“我需要大約100億美元去援助非洲。” 22
有一次,可能是在他丈夫的建議之下,希拉裏決定將比爾·克林頓看做是一項資產,而不是應該放到一邊的阻礙,自那以後,有時甚至是在沒人問及的情況下,她開始主動地提出克林頓在希拉裏的白宮裏應該扮演的角色。
2007年3月,在羅恩·伯克爾府上的募捐會上——希拉裏募集了260萬美元競選資金——她宣稱克林頓“可能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人”。23在另外一個活動上,她吹噓她的丈夫對世界政治和國際關係的作用“比我們所看到的要大得多”。24
在競選間隙,比爾·克林頓的支持者問她是否會任命克林頓為國務卿,她引用肯尼迪認命他的兄弟羅伯特為司法部長後所通過的反裙帶關係的法律,解釋說法律排除了總統家屬在內閣或是西宮供職的可能。(1967年通過的這部法律也禁止任命總統家屬為大使。)雖然不能成為真正的大使,她卻用“處理全球事務的大使”來替代,去稱讚克林頓。”(根據《芝加哥論壇報》的報道,巴拉克·奧巴馬承諾,如果他當選,比爾·克林頓會在“一秒鍾內”獲得內閣的一個席位。)25
比爾·克林頓的仰慕者曾說過,對他最有吸引力的角色其實是中東特使。他是能夠推動中東進程繼續前進的那個人。26
“如果布什是個心懷更加寬廣些的人,” 喬納森·阿爾特說,“他應該指派克林頓去敘利亞,讓他從事中東事務上的工作。”他永遠不會這樣做,阿爾特說,因為他的總統任期就是“建立在對克林頓某種回應的基礎上……克林頓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錯誤的,他會做相反的事情,這相當的幼稚低能。”阿爾特說,如果被問到這件事,克林頓將會“激動萬分地回答你”。
就在克林頓離開白宮後不久,阿爾特在曼哈頓的Le Cirque餐廳碰見他,他們在那兒談論中東問題,不久他們又去了酒吧,“他一直不停地談論中東問題,我說,‘為什麼布什不把你派到那裏,解決那些問題呢?’他就說他很想去,可是布什永遠不會這麼做。” 27
盡管桑迪·伯格認為在布什當政期間,比爾·克林頓非常適合那個工作,可是他明白布什為什麼沒有那樣做。“任命一個前總統去做你的特使需要非常謹慎。吉米·卡特曾經為我們做過這樣的事情,你對一個總統級別的特使進行控製,顯然比其他人要難很多。” 28當然如果是在希拉裏的政府裏,這又將完全是另一碼事了。
親近克林頓的人們也建議他可以在卸任後去爭取另外兩個特別的職位:聯合國秘書長或世界銀行行長。
克林頓從來沒有對由他領導聯合國的建議表示讚同,但是他也沒有真正否認過——盡管否決很容易;在聯合國的曆史上還沒有誕生過來自美國的秘書長,最近是由韓國的潘基文獲得這一職位。(其實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是聯合國秘書長不能從安理會的五個常任理事國中產生。)29
有人爭論說差不多所有慣例在克林頓身上都不適用,如聯合國基金會和更美好世界基金主席蒂姆·沃斯所說,人們認為他“應該成為秘書長”。 在2005年潘基文當選秘書長之前的那個夏天的一次招待會上,沃斯和法國大使閑聊。沃斯說:“‘你們應該選舉克林頓成為下一任秘書長。’他驚訝地看著我,說:‘那不可能,不能這樣做。’”十分鍾之後,沃斯和那位法國大使站在迎賓隊列,“他轉過來對我說:‘我們應該給他上一下法語課了。’”(很奇怪的是,比爾·克林頓隻會說英語,而聯合國的高級官員不僅要求說英語,也要會說法語。)30
克林頓的一些朋友嚐試說服他,希望他告訴大家他對這個職位很感興趣。“我想你將會成為一位傑出的秘書長,” 桑迪·伯格告訴他,“而且這正是聯合國這個機構複蘇和點燃能量所急需的。” 31
特德·索倫森認為,一個美國人,尤其是還當過總統的美國人,去領導聯合國,對於這個機構和它服務的國家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好消息。“他當選的話將會扭曲聯合國所有的宗旨,引起各式各樣的猜疑和緊張的氣氛。” 32如果克林頓掌權聯合國,同時希拉裏領導美國,想象一下隨之而來的陰謀論吧。“我不認為你們可以擁有這樣一位秘書長,”艾倫·索羅門特說,“一位和美國總統結婚,或是和美國總統睡在一張床上的秘書長。”但是如果希拉裏沒能成功地進駐白宮,索羅門特說,他認為比爾·克林頓有可能“考慮”這件事情。33
關於克林頓掌權聯合國的可能性,拉姆·伊曼紐爾直言不諱:“不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這件事都是一派胡言。我覺得那些人真的是有大把的時間沒處消遣,跑來討論這些事情。” 34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約瑟夫·斯蒂格利茨,1997年成為世界銀行的首席經濟學家,在那之前他曾擔任克林頓政府經濟顧問委員會的主席,在談到世界銀行行長的職位時,他說,盡管有時候與克林頓意見相左,他還是認為克林頓“非常適合”那個職位,因為“他對世界上最窮困的那些國家許下過承諾……他還有那種讓人不由自主想去支持他的吸引力……這是一個繁重的工作,如果他在合適的環境下對此感興趣的話,我絲毫也不會吃驚。” 35
在世界銀行行長保羅·沃爾福威茨被迫於2007年5月辭職之後,很多接替者的名字就開始被提及——比如,剛剛宣布退休的英國首相托尼·布萊爾和耶魯大學的校長理查德·萊文,但是克林頓的名字卻不在列。(布什政府的貿易代表羅伯特·佐利克最終獲得這一職務。)36
克林頓夫婦的一位好友拉比·大衛·薩博斯坦仍然提出這樣一種情形,比爾成為世界銀行的領袖會幫助希拉裏。假如她贏得了總統提名,她將不得不說服選民們,不是克林頓,而是她將成為總統。“如果我是總統,她可以這樣宣布,我任命克林頓總統去領導世界銀行。”那樣的話,選民們才能確定,薩博斯坦解釋說,“他們兩個人都有不同的工作重心;全天候的工作……這樣明確的角色可以將他和白宮分開。”當有人問薩博斯坦是否和比爾·克林頓討論過這個計劃時,他沒有發表評論,可是給人留下的印象似乎是肯定的。37
克林頓的好友,新澤西州前參議員羅伯特·托裏切利說,他認為克林頓想得到這個職務。“沒有人能夠像克林頓一樣,就算是一個普通的議程也能吸引、彙集國際性的關注和資源。38
一位熟知克林頓的傑出政治戰略家認為這個想法完全是主觀臆造的。“做過美國總統之後,你為什麼還會去想管理那些來自全世界各地的世界銀行職員呢?” 39
曾在白宮住過的一些人覺得那裏就像一座監獄,他們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但沒有人將克林頓也歸為這一類人,他的朋友們一致同意說,克林頓非常希望搬回白宮,並再次充滿享受地體會一下當總統時的一個角色:第一主人。40
林肯臥室的所有客人都了解比爾·克林頓對白宮及其曆史有著多深的愛和研究。同時,他們還知道克林頓本人非常好客,即便是身為總統而且繁忙的時候亦是如此。相反,第一夫人希拉裏應該並不太繁忙,卻似乎不太樂於招待留宿的客人。廣為人知的是,帕特裏夏·達夫和丈夫麥克·梅德沃伊在林肯臥室過夜時,她稱克林頓為“全套服務總統先生”。41 1993年的某個星期天早晨,麥克要從華盛頓飛回洛杉磯,克林頓為了好好招待他這位好萊塢的朋友,很早就敲響朋友的房門,為麥克送上一大杯咖啡。42
還有一次,希拉裏並不在家,整個女王臥室隻有芭芭拉·史翠珊一人,因此,這次留宿更是為流言蜚語製造了口實。一個深知史翠珊為人的女士稱“他完全就是個花癡。不管他是否超越界限……她肯定是被他迷住了。” 43據說,希拉裏對此甚是憤怒,總統臉上出現抓痕,克林頓為此作出種種解釋。
白宮裏人多的時候,克林頓似乎是最開心的,令希拉裏感到不悅時尤為如此。1998年4月,周末白宮記者協會晚宴,他讓馬克和蘇茜·布依爾留在林肯臥室,高爾夫球手格雷格·諾爾曼及其妻子留宿女王臥室。希拉裏那個周末——被肯·斯塔爾“安排”在白宮的地下室——她還陪同比爾參加當晚的晚宴,她知道其中一個客人是保拉·瓊斯,就是這個人對她丈夫的指控最終致使克林頓與莫妮卡·萊溫斯基的性醜聞曝光。44
那晚比爾·克林頓很可能不想與希拉裏單獨相處。(希拉裏和保拉共同出席晚宴可是個頭條新聞。)蘇茜回憶說:“克林頓回來的時候,他們邀請我們去他們的私人居所。”除布依爾夫婦和諾爾曼夫婦外,出席的還有厄斯金·鮑爾斯夫婦和克林頓在牛津時的一個同學。45
克林頓的朋友們說,克林頓在任期間從沒見他喝過酒,但是這次克林頓卻提議喝一杯。(正式宴會上祝酒時,克林頓的酒杯裏裝的一般都是水。)46馬克·布依爾說,克林頓的私人住宅藏酒很少,所以,管家巴迪準備去購買酒水而且當所有人都想要啤酒時,他就不得不跑到7-11便利店去買一些回來。47
第二天早上,總統帶布依爾全麵參觀了白宮橢圓形辦公室。48
湯姆·威爾薩克回憶說,1999年2月他還是愛荷華州州長時,克林頓給了他和他的妻子克裏斯蒂一個“特別的機會”——參觀白宮二樓,時間長達兩個半小時。參觀完私人住宅之後,他們又參觀了每個房間的文物藝術品,直到半夜才結束。然後筋疲力盡的威爾薩克夫婦來到林肯臥室休息。
周一晚上希拉裏邀請威爾薩克夫婦留宿。當時參議院對總統與莫妮卡的性醜聞彈劾案程序已經結束——宣告總統無罪不到兩周,而且希拉裏自身也在競選參議員。威爾薩克形容道:“她當晚顯得非常疲憊,幾乎忘記了我們的走訪。”雖然比爾·克林頓是這次彈劾的對象,不過他還有精力扮演東道主的角色。
第二天早上,威爾薩克夫婦要返回愛荷華州,他們七點之前就醒了。“我們躡手躡腳地走出臥室時,總統正在二樓書房……我們有點兒無所適從,因為他正在跑步機上慢跑,頭發很亂。很顯然,他剛起床,還沒有洗澡,也可能已經筋疲力盡了……這絕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總統儀容,所以我們隻是悄悄地經過辦公室,沒停下來招呼說“我們走了”。如果打招呼的話,他們可能就要誤機,因為克林頓可能會給他們安排一些其他活動。49
卡爾·安東尼則把比爾·克林頓形容為“一個充滿活力的理想主義紳士,他的勇氣、靈魂、力量和執行力超越了曆史上的任何一位第一丈夫……他可以說是繼多利·麥迪遜之後,白宮官邸裏非常好客的一個主人, 他深深地被多利·麥迪遜的魅力和社交能力所折服。” 50(多利·麥迪遜為1809年到1817年間的第一夫人。)
林恩·卡特勒開玩笑說:“我覺得他不會準備菜單,挑選鮮花,甚至還可能會說‘我不想烤餅幹’,來逃避這些瑣事”。51
2007年9月下旬,比爾·克林頓攜帶他的新書《付出》參加“喬恩·斯圖爾特每日秀”節目,他開玩笑說:畢竟,成為‘第一丈夫’可能不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我可能會割開自己的喉嚨,”他說,而後又轉到他的一貫口徑說,不論希拉裏希望他為她做什麼他都會去做。52
在沒有第一夫人這段時間,傳統主義者擔憂白宮的社交,他們提議讓切爾西·克林頓擔當起這一角色,而她父親在“拉裏·金現場”時表示絕對不會,他說:“她不可能放下她現在的事業來嚐試這一角色。” 53
如果切爾西中斷她的事業來充當她母親的主人角色——十九世紀的觀念似乎已經過時——她將要放棄一筆豐厚的收入。
切爾西的父母和媒體之間達成一項協議,在切爾西居住白宮期間要給她充分的個人空間。小道消息一再報道該消息,比如說她想成為兒科心髒病專家54——不過這種消息並不多。決定放棄醫學後,她於2001年從斯坦福大學曆史係畢業。
她父母的追隨者,比如蘇珊·戴維斯,對切爾西的印象是她熱心公益事業。美國格拉明基金會主席戴維斯說:“在其思想形成階段,她就經常去世界各地旅遊,親身去了解貧困人們的生存狀態。”戴維斯觀察過切爾西,但並不十分了解她。他還表示:“這是一個極其有價值的體驗,任何時候任何人都會把自己的這種親身體驗看做是一種人生的饋贈。”55
“9.11”事件發生後,切爾西立即在《談話》雜誌發表一篇短文。“就我認識的大多數美國青年人而言,‘作出最廣泛意義上的服務似乎是當前唯一能做的事了’。現在銀行業對我們有什麼重要?” 56
在牛津時,切爾西就已成為記者口中的“時尚性感女孩”。她參加了2002年1月在巴黎舉行的範思哲時尚秀(Versace show)的便裝秀,該場活動的眼妝和發型都是由唐娜泰拉·範思哲親自設計的。切爾西挨著麥當娜和格溫妮絲·帕瓦特羅坐在前排。(而後她又飛往米蘭參加範思哲的高級成衣秀。)有人看到她與披頭士保羅·麥卡特尼跳舞,與比安卡·賈格聊天,與她的父親和U2的波諾共進晚餐,和凱文·斯佩西一起在倫敦參加了他的一部電影首映式,並在倫敦最貴的飯店和俱樂部用餐、跳舞。2002年6月的《名利場》雜誌稱她為“新小約翰·菲茨傑拉德·肯尼迪”和“性感象征”。57
獲得牛津大學國際關係學碩士學位後,她於2003年回到紐約,而後進入麥肯錫公司(一家管理谘詢公司)就職。《紐約時報》最近的一篇文章報道說,“在同班同學中她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但其受雇的公司和那些獲得MBA學位的人的理想雇主是同一級別。”58蘇珊·戴維斯解釋說,決定讓切爾西加入麥肯錫公司是考慮到這對她將來進入非盈利性事業時會有極大幫助。“我認為(麥肯錫公司)是訓練技能的……麥肯錫在民族融合方麵享有良好的口碑,在那裏你可以提高判斷和分析能力,可以對經濟、世界、商業等的視野更開闊,這一點在進入非盈利性機構時是非常重要的。” 59(她在2007年12月初,結束了對衝基金工作開始休假,全力支持母親希拉裏的競選)。
她離開麥肯錫公司,在美國艾威基金獲得了一份投資分析的工作,該基金是由馬克·拉斯瑞管理的總值達120億美元的對衝基金,是民主黨和他父母的經濟後盾。60《時代》周刊報道,因加入艾威,切爾西的薪金可能會“從麥肯錫的小六位數年薪——據說是十二萬美元——增加到數十萬美元……行業獵頭稱這是因為存在潛在的巨額獎金”。61
據說,切爾西與父親更為親近,在談到有關萊溫斯基關係的深入問題時,她感到困窘且無地自容。克林頓法學院的朋友62大衛·舒爾特坦言,對於總統先生而言,最令他感到痛苦的是,當他朋友說切爾西也被卷入這場醜聞時,“他震驚極了”。克林頓的軍事助手羅伯特·帕特森回憶說,最令希拉裏憤怒的是醜聞“對切爾西造成的傷害……她顯得猝不及防,而且顯然是因此受到了傷害”。帕特森說醜聞曝光後,切爾西從斯坦福飛回家,“克林頓夫人安排切爾西和總統去戴維營商討解決問題的辦法”。63
1993年和父母搬到華盛頓的時候,她還不到13歲。在小石城牢固的根基以及和伊麗莎白·弗萊明之間的友誼都有助於她度過這個難關。維克多·弗萊明說他的家“對切爾西來說是一個遠離家的家”。切爾西在白宮居住期間,他通常會去拜訪他們,往往每次都在那兒住上兩天。他從與切爾西的談話中得出的印象是,“她仍然和父母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64克林頓的朋友說,克林頓本人經常和切爾西通電話。65多恩·休伊特說,克林頓在“60分”節目裏,他要多次為同切爾西通電話致歉……他對那個孩子的愛真是瘋狂,他真的是一位好父親”。66
當切爾西在斯坦福的時候,克林頓離開總統之位以後,馬克·布依爾和他在美國舊金山附近城市帕洛阿爾托打高爾夫球。矽穀一位風險投資者約翰·多爾也參加了他們的聚會,其中還有克林頓以前的朋友維諾德·古普塔。晚宴是在帕洛阿爾托的一家古巴飯店裏進行的,還有切爾西的一群朋友,布依爾和多爾兩個人私下“密謀”要把賬單分攤。布依爾說,“總統聽到這一消息後說:‘不行,賬要我來付。現在我有一份收入。’那真是很甜蜜……我想那是作為父親的一種強烈的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