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馬”呼嘯著騰空而起,東南軍區僅有幾架這種小型專機,皆噴塗成鳳凰一樣的火焰紅,像一匹騰空而起的飛天赤馬,直衝雲霄。
南陽烈坐在位子上,看著眼前的工作屏,聆聽著身邊少女的話語。
“……所以父親經常說,麥德隆守城有餘,進取不足,靠他拖住天倫港的北方艦隊,隻是妄想。隻要北方軍發揮島鏈優勢,憑借和三洲一衣帶水的地緣關係,隻需要三到五天就能突破北岸封鎖,支援東南。”
眼光從北方八州的廣闊地域上掃過,南陽烈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喜歡姓翁的,但不可否認,他確實是個帶兵的好手,無論是在地上,還是在水裏。”
“太海艦隊如果想要和上華一較高下,隻有在沃爾德的全麵配合下才有可能,隻不過,爸爸說,那似乎不太可能……”
沃爾德是太海第二艦隊的指揮官,現在正代替羅驍的第一艦隊在萬沙群島駐防。能在四十歲就不到就當上艦隊主官,在聯邦海軍裏是絕無僅有的,雖然他的上任背後有著複雜的權力糾葛,但他本人的指揮才能還是毋庸置疑的,這一點南陽烈也是早有耳聞。
“嗬嗬,當然不可能了。你爸爸這些年風頭太盛,隱隱有了和西大洋聯合艦隊相抗衡的趨勢,很多雄兵悍將都出自太海艦隊,這讓很多人感到壓力,沃爾德是聯合艦隊出身,就是為了拆你爸的台才掌旗第二艦隊的,他能衷誠配合那才是怪事。”
“是這樣嗎……”羅琳雖然博聞強識,記憶力和理解力都很驚人,但卻不知道這些海軍的辛秘,因為每個父親都想讓兒女在寧靜、歡樂、遠離陰暗的環境下成長,從沒跟她說過這些。
“我們也是一樣的,翁寒也不可能跟我衷誠配合。”南陽烈笑著搖了搖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月華東南一帶的海麵上,第一艦隊的威懾行動依然在繼續,他已經做出回應,再次抽調16個師團的兵力增援沿海的南、広二州,因為不知道海軍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他隻能保持謹慎小心的態度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
“會是聯邦海軍內部……害死爸爸嗎?”羅琳猶豫了一下,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不知道。”瘦馬的回答如她所料,“不排除這種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嗬嗬,隻能說是聯邦之失了。羅滅國是個傑出的軍人,甚至可以用偉大來形容,他的死如果是聯邦內部鬥爭的結果,那無疑是在自毀長城。”
羅琳沉默了,無論原因是什麼,父親已經離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旁邊沉默的盲女,南陽烈似乎被碰觸到了內心的柔軟之處,語氣溫和地說:“到了五嶽,我會安排上華最好的技師幫你安裝義肢,有很大機會你能重見光明……”
“不要!”羅琳忽然激動了起來,雙手緊張的握著,似乎在顫抖。
“為什麼?”南陽烈一愣,沒理解她為什麼反應如此過激。
“我不要機械的身體,不要,永遠不要……”
南陽烈粗壯的眉毛皺了起來,暗自歎了一口氣。
忽然飛機發生了一次顛簸,輕微的震動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卻沒有喚醒沉睡中的葉校長。
一名軍官冒著顛簸走了過來,此人名叫馬森,是“赤驍衛隊”的一名機動隊長,所屬第二機甲縱隊是“赤軍”裏唯一一支以機甲為主力戰術裝備的特殊部隊。
此時他一臉焦急,遞過一張剛剛收到的緊急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