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防委員會和總參謀部的命令通過電磁波以光的速度傳遞到了漢諾威前線的民團部隊手中,接到命令的民團指揮官鄭博立刻按照指示,在三姐妹鎮至裏士滿的鐵路沿線層層設伏,阻礙拖延英軍的前進,同時,圍攻西維多利亞的亨伯特民團和圍攻裏士滿的南非部隊也接到了總參謀部故設疑兵的命令。
從三姐妹鎮出發的英軍沒走多久就感覺到了南非民團的攻擊力度明顯增加,每走幾千米就會發現前麵的鐵道被南非軍隊破壞的痕跡,每次都要花上很久的時間才能重新鋪路繼續前進,英軍本身的騎兵數量較少,派出的騎兵在前麵開路的時候又總是被占據絕對數量優勢的民團騎兵攆回來,指揮這隻英軍的將領並不著急救援裏士滿,但也被敵人的這種近似無賴的打法搞得火冒三丈。
時不時的還有大股小股的民團士兵忽然從兩旁幹涸的河溝丘陵之後冒出來開上幾槍然後飛快逃走,每次都給這支英軍造成一陣緊張,也大大延緩了他們的行軍速度,直到天黑,這支英軍才走完三姐妹鎮到裏士滿的一小半路。
英軍沿著鐵路行進無疑將自己的行軍路線明明白白暴露在南非軍隊眼前,這是極其不利的,但所幸,這樣做也有有理的一麵,每次當裝甲列車上的大炮和機槍粗獷地發言的時候,南非的民團就被打得作鳥獸散狀,根本無法對這支英軍造成多大的傷害,幾個小時過去了,這支英軍的指揮官也放下心來:有裝甲列車的支援,這些英軍還是相對安全的。
夜幕降下來之後,荒野上的英軍渡過了有驚無險的一夜,南非的民團也時不時地如約來夜襲,每次都遠遠被謹慎的英軍哨兵發現,然後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炮火機槍,如是再三,民團部隊發覺英軍這裏討不得便宜之後,後半夜再也沒來騷擾過。
而同一時間,西維多利亞和裏士滿城外的民團戰士們才真正忙個不停,借著夜色掩護,他們悄悄地撤出了自己的營地,向著南邊集結,每個城外隻留下了五千人的守軍,卻擺設了幾萬人的營帳,此外,華人和布爾人那些有經驗的獵手憑借自己在打獵時練就的過人偽裝才能,在英軍城外用樹幹、鐵皮、泥土布置了以假亂真的大炮陣地,還紮了許多假人,精心為英軍編織了一個騙局。
“好了,這些東西,應該可以騙過英軍很多天了,那些家夥夠傻的話,也許要一個星期以後才能發現呢。”西維多利亞城外,亨伯特和一小隊民團士兵一塊將最後一根“炮管”安裝到“炮座”之上,拍了拍雙手上的塵土,長長呼了一口氣,對著站在一旁的負責留守的民團指揮官說道。
“可一周之後怎麼辦呢?”那個指揮官用清脆的聲音問道,話語裏透出一股憂慮。
亨伯特點起了一支煙,使勁抽了一口,讓煙霧在鼻子口腔裏轉了一圈,愜意地吐出了一個煙圈,然後靠在用泥巴糊成的大炮身上,裝作很認真地考慮了一番說道:“一周之後,那邊的英軍可能已經被消滅了,到時候我們會回來增援你的。”
“萬一敵人在那之前就發覺這些大炮是假的怎麼辦?”那個不自信的指揮官又問道。
“這個嘛,…….”亨伯特正要回答,忽然發現自己靠在還未幹透的濕泥上,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用手拍著身後的泥巴,然後答道:“那就要靠你的指揮才能了,能拖住英軍一段時間,我們的援軍就會趕到,你要自信,你雖然是女人,可既然大家選了你當指揮官,就說明了你的實力得到了大家的信任!”
那少女默默地點了點頭,她是一名荷蘭裔少女,今年隻有二十三歲,領導著一隻小民團,雖然不是所有民團指揮官中最年輕的,但卻因為自己的女性身份而缺乏自信,在她看來,大伯一般親切的亨伯特不但是公認有才能有功績的人,而且是唯一能夠給他鼓勵的人。
這次,亨伯特卻要帶領大部分民團南下支援三姐妹鎮前線,這裏的重任說巧不巧落在了她身上,讓她感覺壓力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