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伯特心中暗歎了一口氣,自己初上戰場的時候何嚐不是如此緊張?但自己這麼大的時候可沒做到指揮官的位置,也比不上她的女性身份這麼特殊,她的壓力隻有自己去克服了,別人能幫到的忙很少很少,他揮了揮手:“我走了,艾米麗,祝你好運!”
“也祝你好運!”艾米麗有些無精打采地回了亨伯特一句,眼望著星光下,亨伯特和他麾下的民團戰士們漸漸走遠。
夜風吹起她的秀發,月光下,她的臉龐美麗得像是維納斯,可那秀麗的眉頭卻微微皺起,她回首望向黑沉沉的西維多利亞,麵對著她手下的民團士兵,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吧,戰士們,從現在開始,這裏就看我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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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太陽早早地掛在了天空中,旱季毒辣的陽光很快將地上清晨的薄霧掃得幹幹淨淨,可見度很好,沿著筆直的鐵路線能看到幾千米之外的景色,英軍的裝甲列車第一個開動,全軍隨之拔營而起,繼續北上之路。
一台裝甲列車當前開路,同時還有四千人一個旅的英軍和列車一起作為先鋒部隊,然後是一萬多人的主力部隊,另一台裝甲列車和一個旅的兵力殿後。
冒著濃煙的裝甲列車緩慢地以行軍速度行駛,車上的人員神情緊張地躲在厚厚的裝甲之後觀察著前麵的鐵路狀況,在列車前麵還有許多英軍步兵和騎兵為其掃清道路。
然而,南非的民團早就布好了陷阱,在鐵軌之下,深深地埋入了盤古礦業公司友情讚助的炸藥和起爆裝置,通過長長的電線引出,沿著埋在地下土溝延伸到路旁幾百米之外的土坡後麵,上麵再蓋上浮土,外表很難發現。
這裏恰好是兩山之間的山穀出口,穀外便是相對平坦得多的平原,開路的英軍士兵也知道此處是伏擊的最佳場所,不由得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仔細搜查著路麵,檢查一段之後,揮手表示無異常,裝甲列車再前進一段,小心翼翼的樣子看得兩邊山坡上埋伏的南非民團士兵都為之著急。
如果英軍肯脫離鐵路,進入到兩邊的群山之中,一定會被這裏的景象嚇一跳,數千名民團戰士埋伏在這裏的岩石後草叢裏,身上穿著土色的衣服還戴著草編的偽裝,乍看上去還真難發現,這種高明的偽裝技術,與英軍那落後的軍服之間巨大的差距也是民團屢戰屢勝的一大法寶。
負責伏擊的指揮官鄭博焦急地看著前麵開路的英軍戰士一路檢查著走過了埋炸藥的路段,發現他沒什麼異常反應,心裏才鬆了口氣,那些英軍站起身回頭揮手讓列車開過來,指揮官的手也放在了起爆器的把手之上,他感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鐵路兩旁散開的英軍也伴隨著列車一起前行,一名英軍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個跟頭,他回頭在地上尋找,這個動作立刻引起了鄭博的注意,隻見那名英軍士兵刨開地麵的浮土,從土裏扯出來一根長長的-----電線。
|“塞你母!”鄭博忍不住用家鄉話罵了一句:“哪個半頭青幹的活,連電線也埋不好。”
眼見再等下去,電線搞不好會被英軍切斷,雖然列車還沒有開到預定的起爆位置,指揮官也顧不得了,他急忙用力將把手按下去。
用鄭博事後的話說:“一聲巨響之後,整個世界變得很安靜,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炸藥一起爆炸,不,應該說我從來沒聽過,直到現在,一想起那次爆炸,我的耳朵好像還能感覺到當時的巨響。”
民團部隊和盤古礦業公司在交接炸藥的時候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當時世界各國仍主要采用黑火藥作為槍彈的填充藥,民團也不例外,而盤古礦業公司早已大量使用諾貝爾改進的新式黃色炸藥TNT進行爆破作業,在交付民團部隊炸藥的時候,盤古公司交付的正是TNT,公司方麵以為民團部隊將在幾個不同地點使用這些炸藥,為了保證效果,又“非常主動地”私下增大了一些用量,TNT的威力是同等重量黑火藥的6倍,因而這次爆炸的效果也足足是民團預定效果的近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