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太後不禁麵露狐疑之色,似是自說自話道:“那還真是怪了。為何愛亞會要哀家幫她圓謊呢。”
太後這一聲雖說聲音不大,可趕巧夠傳進豫若的耳中。
豫若心頭再次泛起不好的漣漪,他艱難地蠕了蠕嘴角:“太後,您這是什麼意思?愛亞要您幫她圓什麼謊?!”豫若心頭的焦慮好不容易壓下,卻因婦人這一聲,再次激起無限的漣漪。一圈圈直到怎麼也平複不下。
“啊?不,沒什麼!”聽聞豫若應話,再到詢問,太後英明的決定三緘其口概不回應:“實則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愛亞來過,要哀家幫著給念慈帶句話而已。”太後臨時將緣由一改,任誰都能聽出太後話中的端倪。
“若兒懇請太後對若兒講實話。”豫若焦急地懇求道。
“若兒,你在說什麼啊,哀家現在告訴你的就是實話啊。愛亞確實來過,是要哀家幫著給皇後捎句話。”太後自圓其說道。
“太後,您剛剛問若兒的話並非是如此問的。”倘若小女人真是叫太後幫忙給皇後帶話,那太後一開始就不會那樣問了,且小女人都進宮來了,為何不自己去麵見皇後,為何一定要讓太後捎話給皇後,捎的究竟是怎麼樣的話。
“若兒你多慮了,哀家就是突然興起問了那麼一兩聲,並沒有別的意思。”
“那太後您剛剛說愛亞要您幫她圓謊是什麼回事?”豫若毫不鬆懈的繼續詢問道,他不願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啊?哀家剛剛有說過這樣的話嗎?!”太後裝傻充愣道:“若兒你聽錯了吧,哀家何時說過那樣的話了,哀家剛剛是說愛亞讓哀家幫著捎話給皇後。你怎麼能把皇後聽成圓謊呢?你啊,真是,太糊塗了!”
太後有意遮掩,豫若又豈會看不出。
正當豫若打算在探問時,內侍端著茶水送了上來:“太後,豫王爺。”
“你……”太後挑手一指,指點的方向落在進門送茶的內侍身上:“哀家問你,剛剛豫王妃可曾來過,是不是拖哀家幫著給皇後捎話了。”太後眼簾低垂,似是在衝著內侍忙打著眼色。
內侍十分惶恐道:“是是。當時奴、才剛巧在場,確是聽見。”內侍在幫著太後遮掩,光聽內侍說話打顫,豫若就已然聽出來了。
“你看,若兒,連他都如此說,這就證明哀家沒有騙你吧。”太後為內侍的反應滿意的滿臉含笑道。
“太後,豫若還有事,先行告退了。”豫若迅速起身,拱了拱手,折身便往出走。
“來人那,替哀家送送豫王爺。”太後對著廳中的內侍道。
“是。”內侍懂事的迅速將茶水擺放於桌上,緊追在豫若的身後跑了出去。
目送著豫若與內侍雙雙出了殿門,直至宮燈再也照不到人影了。太後對著殿外侍候的侍從道:“去,把豫王妃給哀家喚來。”太後語氣低沉,似是夾帶著滿腔的無處發泄的怒火。
靜待不多時,譚愛亞跟在侍從的身後,走進了殿中。
“你們都退下吧,沒有哀家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另外,小梁子要是回來了,叫他候在外麵,哀家等等才會見他。”太後擺了擺手手,威懾力十足的下命令道。
“是。”奴、才們還是第一次見太後如此,頗有種風雲驟變的架勢,自是誰也不敢耽擱,緊閉殿門連連退了出去。
“譚愛亞……”閑雜人等剛一退到殿外,殿門還為關緊,就聽見太後如同咆哮般的厲喝:“你給哀家跪下。”
麵對盛怒之下的太後,譚愛亞似是自知罪孽深重般,膝蓋一曲,噗通一聲直跪在了殿正中。她第一次如此的聽話,太後要她跪,她便跪,竟是連句為自己開脫的話都沒說一聲,沒吭一個字。
“譚愛亞啊譚愛亞。你可知哀家真恨不得殺了你?!你可知,他乃是哀家的心頭肉,可你為何偏偏明知如此,還要往哀家的心口上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