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城市集體記憶的媒介建構與公共理性積澱(6)(3 / 3)

對於城市認同的建構同樣體現在人文模式報道的地方主義框架中。在“京地理”的人文報道中,“老北京”、“京味兒”是最常出現的對於北京和北京文的定義。這種對於城市認同的建構多少出自報道生產者的自覺——“北京地將和所有愛北京既深、憂之也勤的讀者一道,為它重新編碼並描繪一張精密的市認知地圖。這張地圖將以媒體人的專業精神為比例尺,以新京報人的社會知為圖標,致力於強化城市的記憶功能,推動首善之區的凝聚力和文化認同。”地方主義在“發現上海”中更體現為對承接上海文化的使命感和“上海摩登”的化自豪。《申江服務導報》的總編認為,“發現上海”是其報紙眾多欄目中最為殊的一個,它背負了一份地方報紙與本地文化連接的責任,成為名副其實的上海價值發現者。城市視覺的再現“可以整合而不是離間社會與種族的群體,它也可以幫助新的集體認同”,“傳統的機構——既包括政黨,也包括社會階層——在表達個人認同方麵變得越來越無關緊要,而創造城市形象、定格城市畫麵的力量正變得越來越重要。那些創造形象的人也塑造了一種集體的認同”。一位讀者在博客中寫道:“每周雷打不動購買申報,雖然最喜歡的欄目並非‘發現上海’這欄目,但恰恰是這樣的欄目讓我關注起了上海,我生活的地方。作為上海人,對上海有些事並不很清楚,這經典的欄目使我了解了上海很多細節,越發令我對上海產生遐想,有一天想照著報紙上的曆史、人文、商業等的地標尋找上海的最隱晦的曾經。將會定期刊登‘發現上海’所選登的文章,以飽我們朋友的讀興,惟願共享。”這個情形不由讓人想起安德森所描繪的、報紙在“想象共同體”建構中所產生的影響,“報紙的讀者們在看到和他自己那份一模一樣的報紙也同樣在地鐵、理發廳,或者鄰居處被消費時,更是持續地確信那個想象的世界就植於日常生活中,清晰可見……虛構靜靜而持續地滲透到現實之中,創造出人們對於一個匿名的共同體不尋常的信心”。

(四)強調民間記憶,建構市民主體

社會記憶盡管是以集體的形象出現的,但卻是通過個人來傳達的。哈布瓦赫認為,隻有作為集體成員的個體才能進行記憶。人文模式遺產報道的個人化特質體現在話語風格的個人化、反映人物的個人化和價值表達的個人化三個方麵。首先,從話語風格上,人文模式的報道無一例外地采用了“人情味”很濃的報道方式,在標題製作上多采用虛題表達主觀感受,報道敘述中的記者第一人稱出場比比皆是。個人敘事在人文模式的媒介商議中起到了“大眾書寫”功能,為大眾提供了表達的可能和情感上的接近性。

在城市地方認同建構中,人文模式報道所塑造出的“北京人”、“上海人”主體形象,以“群體中的個體出場,更在意城市遺產的接近權、使用權和空間的感受”,在“公”和“私”之間形成對城市遺產的記憶和訴求。《新京報》北京雜誌副主編劉旻認為“北京地理”的核心價值在於:城市與人的關係,關注代謝的模式、關注長的可能,讓主體陳述自己。雖然“北京地理”的“民間記憶”和“曆史見證”者不乏許多“王室後人”,但報道中在處理手法上極力消解這種“特權”身份,而是“見證了滄桑”的老人角度來呈現采訪對象的“回憶”。《醇親王府》一期中分為下幾個部分:

親曆曆史

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溥任(末代皇帝溥儀的四弟)

民間記憶

醇親王府有皇宮的風範何大章(宋慶齡故居管理中心主任)很多年前進過北府黃先生(後海冬泳者)

地理與人

子孫六代在此居住百餘年納蘭明珠(滿洲正黃旗人)

專家訪談

無論恢複原貌多困難,都值得努力李寶成(中國社會科學院曆史研究所研究員)

地名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