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城市集體記憶的喚起與市民讀者的動員
在安德森《想象的共同體》中,印刷媒體對於共同時間的營造構成了共同體中關於“民族”的想象,而在人文模式的媒介報道中,對集體記憶的空間排列則更與“城市”這個共同體類型直接相連。媒介報道中的空間邊界與城市邊界重疊,而被壓縮的時間概念則使城市共同體作為獨立的主體從民族國家的既有話語體係中脫離出來,因其“地點”的曆史的固有性獲得連貫的記憶敘事,從而凝聚地方的城市認同。人文模式遺產報道對集體記憶框架建構的第二個層麵,在報道傳播過程中,媒介記憶以“共同遺產”的名義喚起讀者的個人記憶,在更大的範圍內建構更有深度認同的城市共同體。在商議民主的視角下,地方共同體的建構值在於運用價值的力量為普通市民賦權,培育其在城市遺產保護媒介商議中主體地位,以提高其作為共同體一員參與媒介討論的意願和能力。
(一)城市共同遺產的記憶喚起
城市是不同形式記憶的場所,城市社會學中對集體記憶的研究更多集中集體遺產的概念,它將人們聯係在一起,成為承襲共同傳統的群體。而在媒集體記憶的建構中,“共同的遺產”與集體記憶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前者是後的空間載體,而後者則是前者的價值升華。
“價值意識”產生於認知,人文模式遺產報道中,媒介集體記憶首先以“地知識”的形式傳遞給讀者,每篇報道都或多或少向讀者傳遞著關於具體城市遺的有關知識。在“北京地理”所有報道中,這些知識通過曆史背景介紹、現場描和專家點評等板塊給出。“北京地理”第1000期特刊中,不乏有許多資料愛好對於這種知識普及作用的肯定。一位名叫張一千的讀者說:“從這個欄目中,發現許多書籍上沒有的珍貴史料,尤其是我集報,偏好新聞類資料,北京地理《老報館與一個時代的風骨》詳細介紹了邵飄萍辦《京報》以及魏染胡同‘京館’,是難得的史料。而此時我又聯想到《新京報》的辦報宗旨,秉承了邵飄萍種‘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理念……‘北京地理’在國慶60周年推出‘大記’專題,我專做一個係列收藏,因其角度新穎、圖文並茂,溫故知新,讓我愛不手,常與別人共賞。”這些對於北京城市遺產的介紹不僅對於北京本地人來說一次難得的梳理,也是對那些新北京人“北京客”認識北京並對北京產生認同有效途徑,一位新北京人在來信中表示:“雖然我不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但對北京這座我非常喜歡的城市,她的過去、現在、將來都是我所關注的,每一個新標的出現、老胡同的消逝……背後總有讀不完的故事。一直很後悔沒有收集完整版的‘北京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