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幹承基苦笑兩聲,道:“於公!你可別好心當作驢肝肺!殿下一直不肯見你。我是憐你一片忠心,才來奉勸兩句。光陰如此珍貴,你還是不要白白浪費的好!”
於誌寧瞟了他一眼,話中帶諷:“哦?那可真是謝謝足下的好心了!不過,某倒是覺得,足下一身武藝,在殿下身邊多年,卻未曾有過片瓦功業,堂堂七尺男兒竟至於此,實在令人費解。其實,埋沒自己倒是其次,要是讓天下人認為殿下識人不明,辱沒了殿下,那可是天大的罪過!足下又如何來償呢?”
“你,你。。”紇幹承基本是好心來勸,可於誌寧始終沒正眼瞧他,心中早已積了一腔怒火,並用手指指著於誌寧,“於誌寧,你,你。。”
於誌寧輕輕推開紇幹承基的手指,微微一笑,挺直胸脯道:“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我勸足下,還是另謀他就的好。當今主上與殿下父子情深,足下如此不務正業,若當真帶壞了殿下,足下以為受罰的會是殿下、還是足下?”
“你,你到底說夠了沒有!”紇幹承基終於忍不住了。
於誌寧也換了口氣,怒氣卻比紇幹承基還大:“當然沒有!太子殿下是大唐儲君,身係大唐未來國運,身份何等尊貴!可,可爾等小人,竟左右煽動,以致太子。。你等賤命,死有何惜!”
“你。。”紇幹承基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緩了一口氣,諷道:“是,我是小人,於公您光明磊落,是正人君子。不過可惜,殿下偏偏把您這正人君子關在了門外。難道你們君子最愛吃閉門羹嗎!”
於誌寧不再搭理他,自顧自地站起來就要往前衝,要硬闖進殿。他邊闖邊大聲喊道:“殿下!老臣求見!您可要擦亮雙眼,不要忠奸不分啊!”與此同時,紇幹承基卻以身為盾,把他硬攔了下來,順勢將他甩出一段距離。
“於公,您還是省省力氣吧。莫讓卑職為難。”紇幹承基麵無表情的說道。
“殿下!殿下!”於誌寧又喊了幾聲,但始終沒有回應。無奈,他一邊後退一邊用手指著紇幹承基道:“好!好!老夫治不了你們這些宵小,但,在這世上,你們還做不到無法無天!”說完,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便離開了東宮。
紇幹承基看著於誌寧的背影,心裏,竟有一絲嫉妒。
走出東宮後,於誌寧最後又回頭看了看東宮的大門,自言自語道,這事,不能再拖了。
世上牽掛李承乾的,又何止於誌寧一人!
此時,李澤芝和杜荷早已來到了郊外,他們相互牽著手,時而嬉戲玩鬧,時而靜心漫步,而李澤芝心裏最擔憂的,也恰是李承乾。
早在路上的時候,李澤芝就察覺到馬車既不是回宮,也不是回府,她心裏牽掛兕兒,剛要質問杜荷,但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誰知,杜荷一直凝望著她,爽朗的說道:“公主,你想去哪啊?今日杜荷舍命陪君子!”可是,等了一會兒,李澤芝卻始終沒有答語。杜荷深感困惑,連叫了兩聲“公主”。
李澤芝猛然聽到杜荷叫她,疑惑的問:“啊?什麼事?”原來杜荷剛才說的,她根本沒聽到。
杜荷想也沒想就說道:“想什麼呢?我剛才問你,你好久沒回話。怎麼,不願陪我啊?”
李澤芝低頭玩弄自己的衣角,笑著說道:“怎會?你剛才說什麼?”
杜荷看到李澤芝笑了,竟早已將剛才的不快拋到九霄雲外了。他溫柔地說道:“我是說,咱們今天去哪?”
李澤芝暗想道,杜荷定早有安排,便說道:“你說去哪就去哪。今天,我什麼也不幹,就陪你。”
杜荷趕緊抓起李澤芝的手,高興地說道:“早該如此了。”
李澤芝含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