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心緒不寧的回帳,心不在焉的換下一身夜行衣,剛把衣帶係好,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把換下的夜行衣藏進箱底,便又急急向蕭逸塵的帳子去了。
再說蕭逸塵回到自己的軍帳後,卻不見若蘭的身影,帳內已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絲毫不見得當日那淩亂的痕跡,蕭逸塵正要出聲喚人。
待回過身來時,卻窺見帳角的書案下露出一塊粉紅的裙角,在深色的書案下顯得頗為刺眼。
蕭逸塵起先本以為是若蘭打掃時,不小心被案角勾下的衣料,但那裙角卻忽地縮進了書案後麵,顯然是有人藏在案幾之後了。
蕭逸塵隻覺那裙角上的一塊刺繡有些熟悉,一雙清亮的眸子微眯了眯,一道掌風自蕭逸塵手中拍出,向那案幾襲去。
蕭逸塵此時功力不濟,此時一道掌風還不至於傷了那案後之人,那案幾被掀到一旁,露出了一張和蕭逸塵頗為相似的麵孔!
蕭逸塵心下一驚,趕緊泄了緒在掌中的第二道內力。那張麵孔,蕭逸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正是此時本該遠在京城王府裏的——蕭月兒。
坐在地上的蕭月兒黯黯抬起頭,有些心虛的對蕭逸塵扯起一絲不太像笑的笑,嗓音低著喚道:“哥…是…是我啦…
秦箏趕到蕭逸塵帳內時,便見蕭逸塵正冷臉看著站在麵前低頭不語的蕭月兒,那書案已被掀翻在旁,書冊硯台散落一地,和那日的情形一般無二,秦箏看著便覺著耳後發燙。
蕭逸塵並不理會秦箏,依舊定定看著蕭月兒,“蕭月兒,你給我解釋一下。”蕭逸塵的語氣平靜得讓蕭月兒發寒。
在蕭月兒記憶裏,哥哥永遠是那個會對她溫言軟語的人,就算自己幹出再出格的事情,哥哥也隻是責罵自己幾句,就算是責備她的時候,語氣從未像今日這般冷淡過。
蕭月兒向來被蕭逸塵寵慣了,這下雖也知是自己的過錯,但還是忍不住的委屈起來,淚水在眼眶打起轉來,聲音帶著哭腔道:”哥~月兒知錯了…
蕭逸塵看到蕭月兒這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心中怒氣早就消了大半,但想到蕭月兒今日這般為所欲為的性子,就是自己昔日的寵溺所致,現在可不能如此心軟了。
便隻得硬下心來,繼續冷聲道:“那你自己說,你錯在何處?”
“我…不該不聽哥…的話…偷偷…混在…士兵裏跟來的…”蕭月兒聲音愈來愈低,眼淚從眼角滑下臉頰,在精致的小臉上掛上兩條淚痕。
蕭逸塵看著自己從小捧在手心寵大的妹妹在自己麵前落金豆,說不出的心疼,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軟了,歎了口氣,語氣也柔了下來“好了好了,你自己知錯就好了,不要哭了~真是怕了你了。說著有些無奈的張開手臂。
蕭月兒正委屈得很,對於蕭逸塵這種打一個棒子再給顆蜜餞的方法毫無招架之力,一頭撲進了蕭逸塵的懷裏。
看到蕭逸塵眸中略帶無奈的寵溺,秦箏心裏有種酸澀的感覺漫延開來,縱然知道蕭逸塵對蕭月兒不過隻是兄妹之情罷了。
卻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