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官道上,一架看著極其普通商號的馬車正緩緩前行,馬蹄踏在地上,和著車輪的滾動聲,發出"塔塔"的聲響。
車內,青兒吟兒還尚未醒來,秦箏和蕭逸塵各自坐在車廂的兩側,卻各不做聲。秦箏目不轉睛盯著蕭逸塵看,蕭逸塵回望過去,突然覺得秦箏眼神有些楚楚可憐,被自己的想法惡寒了一下,秦箏可憐?怎麼可能!自己肯定是瘋了才會這麼覺得的!一定是的!蕭逸塵趕忙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主子,屬下已經通知了影十,再過幾刻鍾就可以回到大營了”影五的話打破了車內的尷尬。
秦箏收回黏在蕭逸塵身上的目光道:“好!一定要在日出前趕回去!”“是!主子!”影五聞言便策馬加快了速度。
清晨時分,將士們已經陸續離帳漱洗,待到日出便要點兵,若是日出後,想要不驚動他人的回到營地,就沒那麼容易了。
“想必,知曉我不在大軍中的,也沒幾個吧?”蕭逸塵悠悠開口道。“是,軍中隻有我和冷凝知曉此事,若是讓下麵的其他將領知道的話,必定會軍心不穩。
此事是末將疏忽…未能護的王爺周全,末將甘願受罰…”秦箏聲音越說越小,畢竟那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尷尬啊。
“這可是你說的。”蕭逸塵側首道。
“啊?”秦箏有些茫然的抬頭,俊美的側臉正好被窗外反射進來的初陽的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你說的,如何懲罰都可以,不是嗎?”蕭逸塵眸中閃過一抹不明意味神色。
“是,王爺如何懲罰,末將都願意!”秦箏心下一喜,隻要蕭逸塵願意原諒於他,就算要了他的命,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蕭逸塵眸光閃了閃,唇角勾起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
影五把馬車到駛到一處山腳便停了下來,車外傳來另一人的聲音,“影十參見王爺主子,此處正好可以通向營地,還請主子王爺先行下車吧。”
“是影十來了,逸…王爺,我們先下車吧。”秦箏先一步跨出車廂,給蕭逸塵撩開車簾。
影十看見走出馬車的蕭逸塵衣衫些淩亂,一件月白的袍子輕輕披在肩上,一頭烏黑的長發鬆鬆簪在發頂,再看自家主子那微有些不自然的臉色。
影十心下大凜,合著自個是壞了主子的好事啊,不過…這主子和王爺也太心急了吧,剛剛見麵便按捺不住了…好歹也得…回到營再說啊…影十趕緊扭頭裝沒看見。
秦箏要是知道影十現在的想法,估計連吐血的衝動都有了,蕭逸塵當然也不會想到,自己沒來得及理好的衣衫,會給影十造成如此誤導。
影十窘迫著把青兒和吟兒從馬車裏帶出,便在影五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紅著臉匆匆回了營地。
蕭逸塵之前本就身子不適,連日不曾出現,卻也並未有人懷疑。蕭逸塵讓影十把青兒吟兒安置在一處,好生照看,自己則先回自己的帳子,畢竟他現在軍中可是“帶病之身”。
他此時正正常常的在大營走動,終是不好,若是被有心人瞧了去,便是授人以柄了。交待影十,等兩個孩子醒了,便帶來見他,不等影十答話,便閃身離去。
影十望著蕭逸塵的背影,愣愣撇了撇嘴,心道:晉王爺這性子…想來主子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啊…主子啊,您就自求多福吧…抬頭望天,暗自為自家老大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