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世紀90年代中後期,列別德將軍在全國的政治舞台上迅速崛起,成為一顆閃耀的政治“新星”,葉利欽毫不保留地向其他人顯示他對列別德的期望。在一次重要會議上,他甚至暗示說,他已經有了一位繼承人,就在與會人員中間。
不過,這種好感並沒有持續太久。一段時間之後,葉利欽便與列別德將軍走得越來越遠,他對這位將軍失去了興趣。幸運的是,普京上校及時出現。正如葉利欽的一位好友所說:“葉利欽一直很幸運,他任何時候都能擺脫困境。”普京的出現正好滿足了葉利欽的需求。
普京差不多具有葉利欽心目中的一切美好素質。普京是一個堅定的愛國主義者,葉利欽就曾經這麼評價普京。而克格勃的訓練養成了普京舉手投足之間的“專業素養”,不僅如此,列寧格勒大學法律係的出身讓普京擁有深厚的知識儲備,即便是與法律不太搭邊的軍事知識,他也是了如指掌。
有例子為證。2003年,普京總統訪問英國。這次訪問把他“折磨”得夠嗆,別的不說,單單白金漢宮那套宮廷禮儀就已經足夠把人弄得暈頭轉向。不過,普京也沒有全盤接受那套古老而酸腐的東西,他在必要的時候還是按照自己的習慣進行了臨場發揮,雖然與禮儀不合,卻博得了觀眾們的一致好評。另一個例子是,他與王儲一起在台階上迎接即將到來的伊麗莎白女王。當女王到來走出馬車的時候,他伸出強有力的手,輕輕地攙扶女王下車。禮儀沒有這樣做的規定,尊貴的女王並不需要也不能由別人攙扶,但普京正是以此展示了他紳士的一麵。
在訪問的間歇,他還登上了到訪的俄羅斯“無畏”號護衛艦。相比之下,普京像回到家裏一樣自由暢快。護衛艦上的一切都能引起他的興趣,他興致勃勃地問這問那,舍不得離開。當然,他老爸當年服兵役的時候便是水兵,而且還是潛水艇士兵,有關海洋兵種的故事他肯定聽過不少。
上船之後他先問戰士們到英國之後的感受,估計是想與自己比較一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可能會比較沮喪,士兵回答說他們參觀了一些有名的建築,這是普京不可能擁有的機會——他實在太忙了。
普京還對泰晤士河的深度產生了興趣。他問官兵們:“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這河水深多少?”艦長回答說:“泰晤士河水深差不多8米,這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一點問題也沒有,莫斯科涅瓦河水深10~12米。”
參觀快結束的時候,船員們向總統贈送了艦徽,而艦長、海軍中將阿帕科維奇則向總統贈送了紀念波羅的海艦隊建立300年的證章。背麵的圖案是著名的波爾塔瓦海戰片段。正是在這場海戰中,彼得大帝帶領沙俄軍隊戰勝了當時的歐洲強國瑞典,不但在歐洲聲威大振,還獲得了波羅的海的出海口,自此稱霸波羅的海。
“為什麼是波爾塔瓦海戰?”普京仔細地翻看著證章,突然問道。
“因為我們對瑞典的第一場勝利就是在那裏取得的。”阿帕科維奇充滿自信地回答。
“那你知道是誰在波爾塔瓦戰役中指揮海軍嗎?”普京一時興起,決定考一考這個自信的中將。
“彼得大帝?”中將感覺就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為了準備總統的來訪,這些天來他查看了大量的資料和文獻,甚至還熬了好幾個晚上。他研究了大量的問題,可是唯獨沒有這個。
“不是,”總統仿佛為考倒了這個中將而很興奮,他接著說,“在大海戰中,有一位出生於蘇格蘭的人,指揮著我們的部隊。”
“人民隻尊敬那支善於打勝仗的軍隊”
普京絲毫不掩飾他對軍隊以及強力部門的偏愛,這不僅僅跟他的個人性格密切相關,他多年來在體育協會、軍隊形成的氣質也“功不可沒”。在他打交道最多的人中,強力集團人員(國防部、國家安全部、聯邦安全委員會等)、邊防軍戰士、軍人等占據了很大的分量,而與軍人氣質有些類似的體育運動員也得到了他的青睞。
正如葉利欽所說,普京具有非常吸引人的精神魅力,是他期待中的“精神支柱”。早在普京被任命為總理那一刻起,普京的言行舉止就完全符合社會上希望出現有能力保證正常秩序的、強有力的領導人的期待。
俄羅斯聯邦成立的10年裏,葉利欽挑戰了俄羅斯百姓所有的忍受極限。在他手下,政府的部長們走馬燈似地換來換去,而總理也好不到哪兒去,對於他們來說,忽然被人告知總統剛剛發表電視講話,宣布解散他領導下的政府,這並非沒有可能,而且是已經有過幾次先例了。更為離奇的莫過於葉利欽用軍隊包圍了議會大樓,在議會堅決不妥協的情況下,他下令炮轟大樓這件事了。在一個至少是聲稱民主的國家裏,這實在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