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汪道水走了以後,張守智便如坐針氈一般,心緒不寧,一會
兒擔心汪道水失手,自己無法如願;另一方麵又擔心汪道水真的得手
,自己勢必將背上弑兄的罵名。整整一天,張守智就窩在自己房中,
在患得患失之間度過了一天。日頭逐漸向西轉去,張守智有些沉不住
氣便起身想要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正在這時,有一個人急匆匆的闖了
進來,險些撞到張守智身上。張守智瞪起眼睛便要罵人。
“少爺,是我!”來人看見張守智要罵人,趕緊出聲提醒了一句
。
“玉郎?是你!怎麼樣,是不是有消息了!”張守智定睛看去,
果然是自己的鐵杆跟班黃玉郎。黃玉郎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氣,張
守智心中不禁砰砰作響起來,趕緊問道。
“少爺,這裏不是講話之所,我們進去說。”黃玉郎看看左右,
低聲說道。
“噢噢,對對,看我,竟然忘了這茬!”張守智一拍自己的腦袋
,趕緊拉著黃玉郎進了裏間。
“怎麼樣?快說說,事情辦妥了嗎?”一進房中,張守智便迫不
及待的問道。
“少爺,大功告成!”黃玉郎得意的說道:“不過劉雲派去的那
四個人爪子真硬,滿身帶的都是火器,我表弟帶去的人猝不及防,一
下子就折了三個,剩下的也是個個帶傷。不過最後還是一箭射中了張
守仁,幸不辱命。”
“能確定張守仁的生死嗎?”張守智問道。
“距離十幾步,胸口中箭,那是必死無疑的了。少爺不必擔心。
”黃玉郎信心滿滿的說。
‘籲’,張守智長出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不管怎
樣,畢竟是有了結果。“剛才你說汪道水死了三個人,其餘的也受了
傷?這樣吧,我不方便去見他們,你替我好好撫慰他們。挑最好的刀
傷藥給他們送去,好酒好肉管夠,,就是死去的也少不了撫恤的銀子
。隻是要等到我當家以後才行,你去把我的話說給他們聽。”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張家寨的上下人等都突然發現張二少爺的精
神麵貌有了一個很大的變化。不管做什麼事都是事必躬親,事無巨細
,而且有著使不完的精氣神,儼然一副當家人的模樣。
這一日,張守智正在賬房對賬,突然進來一個丫鬟說道:“二爺
,老爺有事請二爺。”
張守智抬頭看去,原來不是別人,正是那日見過的惜月。幾日不
見,惜月渾身上下已經氣質大變,由原先的青澀變得充滿了風韻。看
來是已經陪父親睡過了,張守智一邊不無惡意的揣測著,一邊上下打
量著惜月凹凸有致的身體,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原來是惜月姐姐。是誰這麼不曉事,這種下人做的事竟然也勞
動姐姐的玉趾,快請坐,來呀,上茶!”張守智連忙站起身來,一邊
假意嗔怪著,一邊給惜月讓座。與張守智正在對賬的賬房先生,見狀
知趣的退了出去,房間裏就剩下了張守智與惜月兩個人。
也許是身份變了,惜月在張守智麵前也變得大方了許多,甚至說
變得有些放肆了。“二爺,還是你說話好聽,知道怎麼討好女人,要
是老爺能有你一半,我就知足嘍。也不用天寒地凍的出來跑腿了。”
惜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嬌聲嬌氣地說著,臨了還給張守智拋了個
媚眼。
張守智聽惜月話中的意思,這才知道原來是父親派她來的,深悔
失言,對於惜月拋來的媚眼竟然沒有注意到,讓惜月一陣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