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郎想了想說道:“快到年底了,明天有一隊人要去西安盤點
店鋪,還有一隊要去六安采購年貨,人員混雜,互相都不熟悉,隻要
注意點,沒人會注意隊伍中少了十幾個人的,你們可以混在裏麵一起
出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汪道水帶著十名屬下,帶著戰馬、兵器悄悄地
來到寨門前麵的空地上。黃玉郎說的不錯,這裏已經集合了不少人,
還有幾十輛馬車,相熟的人聚在一處,分成了十幾堆。汪道水帶著手
下慢慢的融入了人群,隻有鄰近的幾群人看了他們幾眼,不情願的往
旁邊挪了挪,給汪道水一行人讓出了個地方,繼續開始攀談起來。
時間大約過了一刻鍾,隊伍前麵有人大聲的吆喝起來,大意是準
備出發了,要每個人準備好隨身的物品,跟緊了不要掉隊之類。人群
開始騷動起來,每個人都開始向寨門方向湧去,場麵更是顯得雜亂。
突然之間,擁擠的人群有了宣泄之處,寨門開了。汪道水帶人趁亂衝
出了寨門,隨著人流慢慢向前走去。汪道水左右看看,無人注意自己
這一行人,,便悄悄地跟手下使個眼色。十名屬下會意,每隔一段距
離便悄悄地有一人脫離隊伍。正如黃玉郎所說的,人員混雜,特別是
去往六安的隊伍,大部分都是臨時征調,所以隊伍中少了幾個人根本
無人發覺。汪道水看看十名手下都已經脫身,自己也瞅準了個空當,
悄悄地離開了。
在離此不遠處的一個岔路口,十名手下已經聚集了起來,看見汪
道水來了,呼哨一聲,策馬迎了上來。“少將軍!憋屈了這許多天,
終於可以出來活動活動了。隻不過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
用得著我們這麼多人嗎?少將軍您也太瞧得起他了。”
汪道水的真實身份雖然在張獻忠軍中極高,但是這些‘虎威軍’
自恃是張獻忠的親信扈衛,與其說話也是極為不客氣,話語當中隱隱
有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的意味在裏頭。
汪道水知道這些人平時跋扈慣了,隻聽張獻忠一人的命令,所以
並不以為忤,淡淡的說道:“獅子搏兔,尚且使用全力,更何況張守
仁此行還有為數不少的護衛。張家寨的得失對我們極為重要,隻要計
劃成功,順利將張家寨收入囊中,等回到山寨我自會在義父麵前為各
位請功。假如失敗,義父這一關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十個人心中一凜,張獻忠禦下極嚴,如果違令的話,下場是極慘
的。而眼前的這一位,在張獻忠的麵前是極得寵的,不管怎樣,與其
搞好關係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想到這裏,十人的口氣不禁變得軟了
下來,互相看了一眼,一起說道:“少將軍文武全才,運籌帷幄,我
等願隨驥尾!”
“既如此,那諸位現在就隨我來。”汪道水滿意的點點頭,撥馬
當先馳去,十個人緊隨其後,揚起一股煙塵,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黃隗陂,通往巢州的必經之路,一麵鄰水,一邊靠著一麵山坡。
山坡坡度不大,坡麵平整,並沒有高大的樹木,緩緩的鋪開。
汪道水立在山坡上,俯視著整個地形,說句實在話,這裏地勢過
於開闊,極為適宜大批騎兵衝鋒,對付大股的敵軍更為合適,居高臨
下隻要一個衝鋒,便可以把驚慌失措的他們趕進水裏,甚至不需要動
手,光是自相踐踏便可能已經死傷過半。但是對付小股的敵人卻是全
無優勢,地勢開闊和緩,自己剛一出擊便會被對方發現,對方人數少
也更加便於逃脫。但是,汪道水別無選擇,在通往巢州的路上,這裏
是最為合適的地方,除此之外再無第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