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道水策馬來回勘察了一下地形,不禁失望的搖搖頭,自己帶的人手太少,根本無法把這裏徹底的包圍住,這樣一來要想萬無一失的殺死張守仁是不可能了,那就隻有另辟蹊徑了。
汪道水思前想後,突然想出一個主意,連忙聚攏十名手下,如此這般的吩咐一遍,眾人便分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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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張守仁得到了張耀祖的親口許諾後,這幾天一直處於十分興奮地狀態。妻子張王氏見到一向穩重的丈夫竟然這般失態,便好奇地問道:“相公,有什麼事這般高興,能否說與妾身知道,也高興高興?”
張守仁有些得意,便把父親與自己說過的話與妻子說了一遍。張王氏聽了也是萬分高興,但是想起從此要與丈夫兩地分離,不知何時才能見麵,又轉喜為憂。
張守仁安慰道:“夫人不必憂心,你隻要稍微忍耐一段時間,我到了巢州以後,隻要安頓下來,少則十日,多則半月,必定派人前來接你。”這才打消了妻子的憂慮。到了出發這天,張王氏早早的起床,替丈夫收拾行囊,臨行之時,又把一麵玉牌掛在了丈夫的脖子上:“這是我從小帶的,是我父親從南京大報恩寺求得,由得道的高僧開過光的,最是防病卻災保平安的。夫君帶上它,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到達巢州的。”
張守仁見妻子對自己一片愛心,心中也是暖暖的,將玉牌塞入了衣服裏麵,說道:“我走後,你在家好生孝敬公婆,晚上謹守門戶,一切等我的消息。”
告辭了妻子,張守仁又來到父親的住處向父親辭行。
走進屋中,張守仁才發現除了父親,劉雲竟也在場。張耀祖笑道:“守仁,劉大人聽說你今日要走,生怕路上不安全,所以特地派自己的護衛護送你前去巢州,你還不快過去謝謝劉大人。”
張守仁心中大喜,連忙快走幾步來到劉雲跟前,深深一揖,說道:“學生深感大人厚愛,心中激動無以言表,請受學生一拜。”
劉雲用手虛虛一托,笑道:“無妨,既然讓你們去巢州,假如路上出了事,豈不是我們的罪過?我派給你四個人,你不要嫌少,他們都是身經百戰之士,足以保你平安。”本來張守仁聽說隻有四個人,心中覺得有些失望,後來又聽劉雲說派給自己的都是武藝高強,這才感到安心不少。
辭別了父親,張守仁彙合了去往巢州的一行人。除了張守仁和自己的一個書童,張耀祖還準備了一車禮物,是打算送給巢州的軍政要員的,沒有門路,這些禮物就是最好的敲門磚。隨行的還有二十名寨兵,一路上的護衛任務就將由他們完成。除了這些人,隊伍中很快又多了四名大漢,這便是劉雲派給自己的護衛。
張守仁偷偷觀察著四個人,個子算不上很高,但是極為強壯,寬寬的肩膀,厚厚的胸膛,就像一堵牆一樣,古銅色的臉龐,皺紋如同刀刻一般,乍一看覺得十分的蒼老,仔細觀察又覺得其實十分年輕。最為特別的是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就像傳說中的西洋人一樣,腰間一條寬大的腰帶,上麵別著四把一尺左右長短的武器。張守仁知道這叫火銃,最近寨中人人都在談論這種武器,隻不過這麼短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尤其是每一個人竟然帶著四把。除了四把火銃,每個人還帶著一把狹長的腰刀,形製樣式也與印象中的不太一樣。張守仁不禁對於目的地充滿了好奇。
注意到了張守仁的目光,那四人微微一笑,點點頭向張守仁示意。張守仁也點點頭算是還禮。
人員到齊了,張守仁一聲令下,便離開了張家寨向巢州進發。因為帶著一車東西,隊伍行進的並不很快,眼看就要接近中午了,才走出去了三四十裏路。有一個熟知當地地理的中年寨兵對張守仁說道:“大少爺,再往前麵走幾裏路,就到了黃隗陂了,那裏地勢比較平坦開闊,旁邊還有水潭,正好可以歇歇腳,飲飲馬。過了黃隗陂,再走幾十裏路就到了潛山縣了,要是加快點速度,說不定晚上能在縣城裏睡覺,這天寒地凍的,在外麵宿營可真是遭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