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鐵路公司(2)(2 / 3)

就在這時,有人雪中送炭般地向我們伸出了援手。大衛·麥克坎萊思是我們小斯維登堡教派的主要成員,他很早就留意到了我的父親和母親,但是除了安息日在教堂中的幾句寒暄,我們之間並沒有更多的聯係,更別說交談了。他跟艾特肯姨媽很熟,因此他讓她帶口信說,如果我們在這個悲傷的時期需要任何資金援助,他都會非常樂意提供一切所需。他早有耳聞眾人對我英雄般母親的讚譽,這已經足夠了。

一個人已擺脫逆境不再需要幫助,或者當他已擁有顯赫的地位,可以報答別人的好意時,積下一件純潔的非功利的善行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那時,一個貧窮的蘇格蘭婦女失去了她的丈夫,而她的大兒子也才二十出頭。家中的不幸需要這個優雅而又高尚的人來緩解痛苦。盡管母親謝絕了他的好意,但是不用說,麥克·坎萊思先生在我們的心底擁有一個神聖的位置。我堅信這樣一個信條:如果一個人一生中在身陷困境時應該得到必要的幫助,那麼他通常都會得到。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好人—他們不僅願意,而且迫切地想要向那些他們認為值得幫助的人伸出援助之手,常言道:樂施者自有人助。

父親去世後,我要考慮的事情要比以往多得多。母親繼續做鞋,湯姆還在上公立學校,而我則繼續跟著司各特先生在鐵路公司上班。就在這時,幸運之神來敲響了我們家的門。司各特先生問我有沒有500美元,如果有的話,他可以替我作一次投資。當時我總共隻有500美分,即使讓我拿50美元來投資,我也沒有那麼多積蓄。但是我不願意失去這次發展的機遇。所以我作了個大膽的決定:籌到這筆款。他又告訴我,他可以從威爾金斯堡車站的代理—雷諾爾德先生那裏買到10股亞當斯快車的股票。當然,當晚,我就把這一想法告訴了母親。她沒有考慮太久,就支持我去做。那時,我們已經在房子上付了500美元,因此她想這也許可以作為抵押,想法借筆錢。

第二天一早,母親就乘蒸汽船去了東利物浦,晚上才回來,她從她的一個兄弟那裏借到了這筆錢。他是一個治安法官,在當地小鎮很有名望,而他手上剛好有大筆農民要投資的錢。母親把我們的房子抵押了,拿回了500美元,然後,我便把這500美元交給了司各特先生,他很快就把我所期盼的那10股股票給了我。但出乎意料的是,我還需另外交100美元作為保證金。但司各特先生爽快地說,可以在我方便的時候再支付,這樣事情就相對容易多了。

這是我的第一筆投資。在那些美好的時光裏,那時的股息和紅利比現在要豐厚得多,而且亞當斯快車是每月分紅。一天早上,我的桌子上放了一個白色的信封,上麵用很大的手寫體寫著—“安德魯·卡耐基先生”,“先生”一詞使我受寵若驚。在信封的一角,我看到了一枚亞當斯快車公司的圓形印章。信封裏是一張紐約黃金交易所10美元的支票。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張支票,和那個親筆簽名“出納員J.C.巴布科克”。它給了我投資的第一筆收入—一筆不用辛勤勞動就可獲得的收入。“我找到了,”我喊道,“這是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

每到周日,在森林裏聚會是我們幾個的慣例。我們在伍滋潤附近找了片環境優美的小樹林,這是我們最喜歡去的地方。那張支票我一直藏在身上,當大家都在樹下坐定後,我便把它拿出來給大家展示。當時我的夥伴們反應十分強烈,大家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投資賺錢機遇。我們決定攢錢,關注下一個可以投資的機會,每個人都有份,直到幾年後,再把微不足道的投資收益分掉,像合夥人一樣在一起賺錢。

其實,直到此刻,我的交際圈還不是很大。弗朗西斯科太太,我們貨運代理的妻子,她非常地友善可親,好幾次叫我去她在匹茲堡的家做客。她常常談起我來送司各特先生的一份信件,第一次敲響在第三大道上房子的門鈴時的情景。當時她讓我進來,而我卻害羞地低下了頭,她總是開玩笑讓我緩解羞澀。幾年來,我從來沒有去她家吃過一次飯。直到晚年,我都不是很習慣去別人家做客,但是司各特先生堅持要我去他的住處並且和他一起吃頓飯,這對我來說也是很好的機會。在阿爾圖那,除了羅姆貝特先生的房子外,弗朗西斯科先生家是最大的。在我的記憶裏,我從來沒有去過羅姆貝特先生的房子。那座地處主幹道的房子在我眼裏非常時髦、漂亮,仿佛是一座宮殿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