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表姐撞見了他做什麼,便那般避薛嶽為蛇蠍,但從現在的表現來看,薛家恐怕隻是為了多多結交人脈,正巧又撞上了他們。
“這倒是能說的過去,但我覺得還是排除不了他的嫌疑。那人臉皮厚的很!自我回到家中,隔三差五便會來信問我病養的如何了,我從未回過信,他卻依舊來信,真是煩不勝煩!”吳景元說著握拳垂了垂腿,一副十分煩惱的模樣。
杜斯年偏頭瞧了瞧,緩緩起身“吳兄是爽朗磊落之人,不願與他交往說清楚便是。”
“出來的時間久了,該回了,多謝吳兄盛情款待,今日便告辭了。”
“嗯?這天還早......”吳景元恍然回神,杜斯年卻已抱拳告辭。
“那、那我送杜兄。”吳景元見人是去意已決,便也不再留,送杜斯年出了門去,看著他上了侯府的馬車。
“過幾日我再給杜兄下帖子,杜兄可一定要賞臉。”
“好!”杜斯年隔窗點頭應下,馬車動起來杜斯年緩緩放下了簾子。
“雲憧有熱茶沒有?”說了半日的話了,隻喝了兩碗酒,這樣的天氣,那桌上涼透了的茶水他可是萬萬不敢喝的。
“給公子備著呢,今日天氣陰沉,見他們樓上也沒叫換熱茶,小的就猜到公子必定得喝熱茶,早早就備下了薑棗茶。驅寒又解渴。”
杜斯年陪著坐了半日,早就又渴又冷了,感受到馬車裏的暖意,捧著這碗熱乎乎的薑棗茶,不由打了個寒顫。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跟那姓吳的還有那麼多話說啊?”杜斯年進了侯府與正要出門的顧清瑩撞了個正著。
杜斯年見她穿了輕甲便知道定是要替杜夫人去辦軍務,臉上不由浮現一絲擔憂。
“隻是淺聊了兩句,表姐這是有軍務要去辦嗎?”
顧清瑩撫了撫紅豆的馬鬃囑咐道:“嗯,要去我爹那裏送些東西,隻怕要十來日不在家中,這些日子天氣多變,你在家少出門,注意添減衣物,更要少跟那姓吳的出去!”
“我瞧著那人就是個缺心眼子的,就算看在岑先生的麵子上,不與他交惡便是了,不必深交!”
杜斯年一一點頭應下,心裏想到表姐為何突然要去前麵,也不知前麵是不是有戰事了,表姐此行會不會有危險。
顧清瑩想了又想,應當是沒什麼要囑咐的了,便甩了甩馬鞭翻身上馬道:“放心,還有虎哥隨行,隻是去送一趟東西,你在家好好讀書。”
“表姐一路保重,我在家等你平安歸來!”杜斯年仰頭瞧著她,眼裏的擔憂和不舍都快溢出了眼眶。
“嗯,你在家也要保重身體,等我們回來,虎哥便該到餘家去下聘了,咱們可還有的忙。”顧清瑩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拍了拍紅豆,紅豆緩緩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