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隻有一位阿姊,不知公子問這個所謂何事……”
“咳……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聞人清祀斜斜睨了一眼,補充道:“她是想說,如果你還有哥哥或者弟弟,就介紹給她。”
“喂……你胡說什麼,別亂說話……”
皇甫長安趕緊抬起手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別多嘴。
聞人清祀卻是不搭理她,對夜觀蓮遞了個眼色,繼續拆總攻大人的台:“嗬……你也就這點出息,我還能不知道?”
皇甫長安回眸瞪了他一眼。
“你再廢話,信不信勞資現在就把你從船上扔下去?”
次奧!這家夥平時不是陰沉得很,連字都懶得多說一個的嗎?!現在怎麼就變成話嘮了?!這不科學!
果然剛才就不該帶他過來,完全就是一搗亂的好嗎?!
聞人清祀完全無視她的警告,繼續不屑的輕哂:“……也不想想,菡萏公子要真有什麼哥哥弟弟的,哪裏還能輪到你來下手?”
說著,又轉頭看向夜觀蓮,抱胸站在一邊作看戲狀。
“你也不要太得意,如意算盤不是那麼好打的,你想把我家公子弄上你主子的床,我家公子還想把你弄上她的床呢……所以,小心一點,要是真的不行,就多準備幾盒潤滑膏,到時候一定能派得上用場。”
“臥槽!你夠了!”
屎小子還真尼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些話都是誰教他的?
她發誓她從來沒說過這麼喪屍的,丫簡直就是無師自通的有沒有?!太有當斷袖的潛質了!
那廂,夜觀蓮卻是聽得哈哈大笑,愈發覺得這兩人有趣了,心下琢磨著要是把他們兩人弄進府裏,好歹也能熱鬧上一陣子。
一邊說著,船隻便徐徐往江心滑行,而在江水的最中間,則是一艘絢麗奪目的大花船,正是如畫舫的主樓。
如畫舫為了標新立異,常年在江麵上搭建水上舞台……此時此刻,襯著漫江的燭火,當紅花魁正在那舞台上長袖善舞,清歌繚亂,美得像是遺落凡間的仙人。
整條江河上的花船綿延數十裏有餘,眼下卻是卻靜謐無聲,隻有那伴月之舞,邀月之歌,和著潺潺水聲漫入眾人耳際,攝人心神。
所謂……美景不醉人自醉,人醉景更醉。
夜觀蓮舉目而望,嘴角噙著笑,忍不住讚歎了一聲:“今年的花魁才是當之無愧的花魁,一舞傾城,歌盡榮華。”
皇甫長安卻是回頭同聞人清祀對了一眼,總覺得那個在遠處的水台上跳舞的人影,還有那歌聲,那琴音……都嬸嬸地透露著幾分熟悉?
難不成,是奸夫他們找來了?!
還沒等兩人琢磨透,忽然就聽到江麵上傳來驚呼聲。
三人齊齊抬眸,循聲望去,卻見一人自如畫舫上騰空而起,揮劍起舞,周身罡風陣陣,十米開外皆是水浪……那滿身的酒氣,透過江上的薄霧,侵染了滿江的煙柳,殘枝斷葉灑滿了星空,百米開外沒有船隻敢接近,就連靠得稍近的岸邊,也早就拋開了人群。
“城主!”
夜觀蓮麵色微變,陡而站起身來。
聞聲,皇甫長安眸光微動,卻聞那人長笑一聲,於江麵劈劍斬開一道裂縫,兩邊瞬間便就騰起了三米多高的水牆,氣勢駭然至極!
挑了挑眉梢,皇甫長安緩緩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捏緊了手中的金邊折扇,隨即踏水渡江,如離弦之箭,一舉翻身躍上了那人的頭頂,躬身如彎月,在朗朗乾坤下劃出一道撕天裂地的暗影。
嗖嗖嗖!
數十枚銀針自扇沿飛射而出,直逼赫連長歆的各大要穴!
“叮!叮!叮!”
數道火星刺破夜幕,燃成簇簇青煙,長劍灌滿邪媚之氣,劈裂銀針朝皇甫長安閃速斬殺而上。
熏著一雙靡麗的醉眼,赫連長歆的意識不甚明晰,與生俱來的煞氣卻依舊令人心生膽寒,妖媚的聲色聽在而立宛如催命魔音,叫人無端覺得心悸。
“不知死活,本城主現在就送你去地獄!”
“殺我?”
皇甫長安勾唇一笑,啪的打開折扇輕輕搖著,完全沒有躲閃的打算。
罡風筆直劃過江麵,割出一道極深的水痕,水痕兩邊白浪飛濺荷碎花殘,聲音聽起來又傲慢又狂妄。
“那就上你最自負的那一招!”
長劍猛然扭折,凜冽的劍氣霸道地在半空之上卷起一陣肆虐恣意的狂風,劍鳴聲如歌行水,波蕩起重重巨浪,方圓百米內水幕擎天,數隻花船被堪堪打翻擊碎,驚呼聲交雜著吸氣聲。
時間隨著劍尖遲鈍地行走,那樣慢……慢到看不清。
嘩——
忽然間,水瀑裹著狂風襲上皇甫長安的麵門,其後是一擊斃命的奪魂之劍!
金邊折扇倏然拋擲半空,擋在兩人視線之中。
赫連長歆鳳眸陡張,千道劍光瞬間將水瀑布劈裂成千萬水珠……兩人在刹那逼近麵前,折扇隨之落下,露出了皇甫長安剛剛易容的臉。
“百裏……夜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