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不能理事。邊境之事拖不得,韓擒虎便自作主張,晏帝及其幾個心腹之人斬首,餘者一概不加追究。晏地官員想留的官職照舊,不想留的發撫恤金準其歸鄉。至於部分官員*之事,大軍初到,在民間威望不足,未免百姓不明就裏而對薑國統治寒心,此刻不便嚴懲。不過,這事還真不能算了。他已令宴卓然秘密探查,不動聲色的將這些蛀蟲撤換下來。處理結果韓擒虎已具折送到京師,至於皇帝看不看得到,便跟他無關了。

城破之後,韓逸雲便趕回了姚國邊境。

以往晏、姚扛過相輔相依,或許還能和薑國鬥上一鬥。如今晏國已滅,唇亡齒寒,姚國士氣陡降,求和之聲充斥於道。當然,也有些堅決抵抗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大勢之下,一切都是虛言。

薑國的鐵蹄不會停下它的腳步。韓逸雲帶兵對姚國進行了猛烈的進攻,韓擒虎安排好晏國的事,留下部分兵力駐守,自己也帶兵馳援。雙方合並,一路勢如破竹,比對晏國的戰爭還要順利幾分。相信用不了多久,姚國也將劃入薑國的版圖。

往年的上元節,都是京中最熱鬧的時候。

一夜燈火通明,男女老幼紛紛穿梭於大街小巷觀花燈、看燈火。彼時皇帝常也往往親臨現場,與閣樓上親自點燃幾丈高的大燈,普天同慶,與民同樂。有那些百姓們為一窺聖顏,老早便在閣樓下等候的。今年因皇帝重兵纏身,自然參與不了這項這種活動,便覺蕭條許多。京中但凡有爵位官職之家都不敢大肆慶祝,更遑論宮中。

薑瑾瑜曉得韓睿愛熱鬧,怕他失落,親自做了幾盞花燈,幾人在家裏猜燈謎玩。

皇子們最近進宮都很頻繁,父母病,子女理當侍疾,誰也不想落下不孝的口實。何況,眼看太和帝油盡燈枯,儲位之事還未定下來,即使知道那個人可能不是自己,但帝王沒開口,哪怕是希望渺茫,誰不想好好表現爭取一番。

薑瑾瑜不待見太和帝,自然不想去。可別的皇子都去,隻他自己例外,未免突兀。韓睿少不得勸他也進宮,即使再不願,有時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免得以後被人戳脊梁骨。韓睿發了話,薑瑾瑜也隻得依言。

轉眼已進了二月,初二這日,薑瑾瑜便張羅著廚房做長壽麵。

明天就是韓睿的生日,若四皇子他們動手,肯定沒工夫慶生。韓睿那日也不過隨口一說,生日過不過,他還真不在乎。無非是收禮物、看戲、喝酒,每年都差不多,早沒趣兒了。不過,既然薑瑾瑜這麼積極,他倒也樂意承他這份情。二人坦誠心意不過短短十餘天,感情好像又上升了一個度,互相都很享受對方的這種關心。

吃了長壽麵薑瑾瑜便拉韓睿進內室,神神秘秘的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錦盒,遞過去,說是生日禮物。

韓睿見他神態不似往日,說是那句話的時候有些不自然,不由好奇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抬眼看著薑瑾瑜,對方舌頭舔著嘴唇,有些羞澀的憨笑著。

韓睿越發來了興致,輕輕的打開那袖珍版的小鎖。

薑瑾瑜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原以為裏麵是什麼令人驚奇的東西。呃,卻是令人驚奇,因為裏麵是一個半舊的荷包。這是……?他仰頭看著薑瑾瑜,等著對方的解釋。方才薑瑾瑜那一些列的表現,這荷包肯定不見得那,應該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這……”薑瑾瑜不安的搓著手,吞吞吐吐的說:“你別看這荷包破,那可是我的寶貝。是……母親留給我的,裏麵有我的生辰八字,還有一塊玉佩。母親說,那是將來給愛人的,玉佩就是聘禮。”其實母親的原話是給妻子的,他很明智的把妻子換成了愛人,要不非把人惹炸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