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瑜搖搖頭:“他沒那麼弱,多打幾下,給你出氣。”
韓睿“哦”了一聲,湊上去又踹了幾腳。既然薑瑾瑜都不介意,這人跟自己非親非故的,就更沒什麼壓力了。直到皇帝有奄奄一息之勢,薑瑾瑜才讓眾人住手。幾人大大咧咧的出宮門而去,路上果真一個人都沒有。韓睿出了氣,心中暢快,扯扯薑瑾瑜,有些讚揚的道:“你小子有些能耐啊,這麼大動靜,竟沒一人發覺。”
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薑瑾瑜拉著他道:“快走,馬上就要來人了。”
回到王府,韓睿心中還有些莫名的激動和雀躍。他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算計他,哼,皇帝如何,還不是一樣吃了虧?估計此刻宮中正一團亂麻呢。抓刺客的抓刺客,叫禦醫的叫禦醫,也不知道皇帝可還健全。管他呢,橫豎不與自己相關不是。
至於今日他們做的這事,是否會找來麻煩,韓睿倒一點不擔心。先不說皇帝根本就不知動手之人的身份,便是他有所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拿自己和薑瑾瑜沒法。他們帶回來的騎兵,加上王府親衛,也有近兩萬人,皇帝就算有所行動,也得思量一二。何況這幾年辛苦的經營,自己在京中還是有些勢力的。何況——
再過些日子,江山便要易主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
“解氣了?”薑瑾瑜有些好笑道。
韓睿點頭,那雀躍的樣子令薑瑾瑜也不禁莞爾。看到韓睿開心,他自己也覺得暢快了許多。兒子打老子,雖說有些天理不容,可他薑瑾瑜從未在乎過這些。無論何人,是何身份,隻要敢把主意打到韓睿身上,他薑瑾瑜便不會手軟。
韓睿笑著讓人擺酒,說是今天得慶祝一下。
薑瑾瑜按住他的手,勸:“別喝了,今兒喝了不少了。”韓睿心情正好,哪裏肯聽,隻道:“在宮裏我都是裝裝騙他們的,哪裏就喝多了。”說到這他突然想起李權,便問:“李權你如何處置的?”薑瑾瑜答:“我答應他辦了這件事就接他出宮,如今安排在外麵一個莊子裏了。”韓睿聽了也沒有多問,端著酒杯喝酒,薑瑾瑜便湊過去,挨著他肩膀坐下,低聲道:“別喝太多,一會兒還得跟太妃守歲呢。”
“我就喝兩口。”韓睿咕噥道,“你怎麼這麼囉嗦,像個老媽子。”
“我還不是為你?”薑瑾瑜板著臉,聲音毫無起伏。韓睿卻真切的聽出了其中有些委屈的撒嬌,不由心情大好,哄小狗似的拍拍他的腦袋,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對我好,我不喝就是了。”
說著二人一起去見榮王太妃。彼時天色已晚,太妃眯眼躺在炕上,似乎是睡著了,韓睿正要退去,隻聽太妃懶洋洋道:“是睿兒吧!”
“是孫兒,還當祖母睡著了。”韓睿笑著湊過去,拽拽太妃的袖子,“祖母,瑾瑜也在呢。”榮王太妃睜開眼,見薑瑾瑜拘謹的站在一旁,忙叫道:“孩子,你怎麼沒在宮裏守歲?”薑瑾瑜還沒說什麼,韓睿便道:“祖母,你還說呢,宮裏又沒有人關心瑾瑜,幹嘛留那!您不是說瑾瑜就是您親孫子麼,怎麼,如今又反悔了?”
榮王太妃聽他胡攪蠻纏了一陣,原來的三分困意也煙消雲散了,笑道:“我們家睿兒這一張嘴啊,真是不饒人。祖母多個孫子,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悔?”她說著便叫薑瑾瑜:“來來來,孩子,到炕上坐,那裏冷,別站那。”
幾人邊吃果子邊閑聊,不知不覺已至夜半。太妃年邁,容易困乏,給他們發了壓歲錢便去休息了。
韓睿、薑瑾瑜也各自回去。
薑瑾瑜沒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跟韓睿進了對方房間。許是喝多了酒,今夜他似乎有些放縱自己。韓睿倒不覺得奇怪,他跟薑瑾瑜同塌而眠也非一次兩次了,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爬床上,躺到裏麵,給對方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看著他極其自然的動作,薑瑾瑜一股熱血上湧,他和韓睿都早已習慣了彼此的存在。隻是今日不知為何,他有些異常的緊張。邁出去的步子有些虛浮,差點被腳踏絆倒。
聽到聲響,韓睿疑惑的回頭看。
他生的精致,讓人一見便忍不住讚歎那種。十五歲不到的臉龐雖有些稚嫩,卻找不出一點瑕疵。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唇,可愛短短的茸毛,白裏透紅的肌膚,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薑瑾瑜的呼吸不由急促起來,他似乎受到了某種蠱惑,鬼使神差低頭、慢慢靠近,含住了那唇,咬了一下。當然沒舍得咬重,隻是牙齒輕輕的觸碰,隨之心疼的舔了舔。
然後——
他看見韓睿驚愕的睜大了眼,還不等他有所反應,臉上便重重的挨了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