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火辣辣的疼著……
韓睿下手極重,薑瑾瑜感受得到他滔天的怒意,一時有些無措。韓睿對男風之事一向反感,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泄露的原因。原想自己慢慢捂著,什麼時候韓睿真的離不開自己了,再向他表露心跡,成功率也大些。誰料想,今日一時衝動,竟……唉,無論如何,他也不該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如此……
可做也做了,懊悔也無用。
戰場衝殺要的便是一個“快”、“準”、“狠”,套用到感情上也是一樣。事已至此,薑瑾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截了當的表明心跡。讓韓睿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也是好事,倒省得自己以後做什麼縮手縮腳的,不方便。
“睿兒,我喜歡你,不,我愛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薑瑾瑜這輩子非你不可。總之,你這輩子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對你好的。”他本就不善言辭,也說不出多麼甜言蜜語的話,隻能這麼幹巴巴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韓睿聽了,忍不住怒火中燒,雙眼通紅,指著他:“你你你……”半天說不出來話。薑瑾瑜湊近坐在炕沿上,韓睿氣的渾身亂顫,甚至忘了要把他推開。薑瑾瑜趁勢握住他的手,湊上去輕吻了吻。韓睿這才觸電似的往後挪挪,重重的踢了一腳,大罵薑瑾瑜“混蛋”、“畜生”,扯著嗓子吼:“滾,你給我滾,我瞎了眼,才拿你當朋友。沒想到你這麼惡心,你不配,不配!”
這些話,對薑瑾瑜來說,無異於誅心之言。
他寧願韓睿打他一頓,也不要聽這些“惡心”、“不配”的話,可韓睿還在說,而且句句都是戳他心窩子的。薑瑾瑜咬著唇,咬的鮮血直流,他有一種用什麼堵住韓睿嘴的衝動,再讓他說下去,自己真要發瘋了。
“薑瑾瑜,你滾出去,別踩髒了我的地兒!”
那滿臉不可商量和嫌棄的語氣,一瞬間令薑瑾瑜失了理智。他雙眸血紅,怒發衝冠,猛地撲上去,把韓睿壓在床上,製住雙手雙腳,毫不憐惜的咬上對方的唇。韓睿身子一僵,繼而奮力掙紮,無奈被禁錮的死死的,耳邊還要命的傳來薑瑾瑜似怒非怒的調笑聲:“你跟我接吻,豈不是更惡心?”
韓睿被他氣得滿麵紫脹,偏嘴被堵住,說不出話,便逮著機會亂咬。
外麵下人聽到動靜,問是怎麼回事,韓睿好容易掙脫,怒吼一句:“別管爺的事,都給有多遠滾多遠!”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並不想薑瑾瑜的反常被旁人知曉。
韓睿向來說一不二,下人們不敢違拗,隻得在外麵悄悄聽候。
薑瑾瑜卻是瘋了般在韓睿臉上、脖子上、身上又啃又咬。韓睿四肢都被他製住,反抗不了,便不顧一切的用頭撞薑瑾瑜的頭,不想卻惹得薑瑾瑜更加瘋狂的進攻。韓睿頭疼的嗡嗡響,他從小便是被寵著、嗬護著長大,何曾受過如此委屈?從他救薑瑾瑜出來,那小子便對他言聽計從,簡直像個小跟班。便是後來做了將軍,也從未對他說過一句重話。此刻卻不顧他的反抗,如此粗暴對自己發瘋,不由越想越委屈,眼淚便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韓睿並未出聲,隻是無聲的哭泣,薑瑾瑜發現時枕頭都已浸濕了大半。
見他如此,薑瑾瑜止不住的心疼,理智稍稍回籠,頓時懊惱不已。那不斷留下的淚珠似乎帶著燙手的溫度,他顫抖著抹掉韓睿臉上的淚水,一遍一遍的道歉。韓睿隻是流淚,發出抑製不住嗚嗚咽咽的聲音。微弱哽咽,似刀子般,每一聲都剜在薑瑾瑜心窩,令他心如刀絞。韓睿是個樂觀堅強的人,從小到大,哪怕是在危險,再委屈,他都從未哭過。
這次——
可想而知自己做了多大的孽……
薑瑾瑜狠狠給了自己幾個耳巴子,他抓著韓睿的手道:“我錯了,睿兒,你別哭,別哭好不好。我該死,我不該這樣,你打我吧!”說著便那韓睿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韓睿怔怔的,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呆呆的,出了流淚,毫不表情。薑瑾瑜嚇壞了,急的眼眶中也蓄滿了淚。他悔的腸子都青了,韓睿讓自己滾、罵自己幾句有什麼,又不會少塊肉,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他發火用強。
“我錯了,睿兒,你別這樣。”薑瑾瑜說這話的時候,有著明顯的哭音。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喜歡的人麵前,他又如何能控製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