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點頭,他覺得母親說的很有道理。

不多時,韓擒虎出去,韓睿便把玉佩的奇異之處告訴母親。梁馨雅乍一聽也有些意外,而後若有所思的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戴著。這是母親家鄉的東西,說不得能保佑你呢。”

“可是,母親,這玉佩非等閑之物,給了我,會不會對您有什麼影響?”韓睿有些擔憂。

梁馨雅好笑,心內又覺熨帖:“傻孩子,我戴著可沒你說的作用,再說我不是也沒什麼不好。看來這玉佩跟你有緣。”這話她倒沒撒謊。這玉佩隻在她穿來那天發過光,後來從無奇異之處。她開始還不時研究研究,甚至想會不會這東西裏暗藏著能讓自己回去的方法。無奈,一切隻是徒勞,後來便漸漸放棄了。或許開啟這玉佩秘密需要什麼機緣也未可知,既然對他小兒子有用,也是天意。

韓睿這才放心。

梁馨雅告訴他如今京城不太平,幾個成年皇子明爭暗鬥,幾成水火之勢。有人提議召九皇子薑瑾瑜回京,有反對的,皇帝搖擺不定。

“母親,不能讓他回京!”韓睿道。

京城局勢波詭雲譎。按母親說的,皇帝越發不理政事、寵信奸佞、荒淫無道,又有那麼一幫子的皇子眼紅薑瑾瑜掌握了一部分兵力,這一回去不是凶多吉少?

“你著什麼急,這事還沒定呢?”梁馨雅說著“嘖嘖”了兩聲,又跟韓睿說了許多。

原來這一切還得歸根到後宮上。

皇帝愛美色,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可如今越發放肆的情況,比之前世有過之而無不及。容妃得寵已有數年之久,眾人都不理解。以皇帝的浮萍心性而論,不該如此長情,可後妃換了一波又一波,唯有容妃寵幸不斷。不僅如此,在沒有子嗣的情況下還升了貴妃,真是羨煞了宮內眾蛾眉。眾人得出結論:容妃這女子不簡單!

梁馨雅自然知道原因,不過考慮兒子如今太小,還是不告訴他為妙。

她想了想說:“這兩年皇帝身體每況愈下,朝中一直有立太子的呼聲,今年吵得最凶。朝臣分成了幾派,以五皇子和四皇子的呼聲最高,大皇子、六皇子次之。皇帝雖鍾愛十六皇子,無奈他才九歲稚齡,不好運作。容妃暗中與四皇子有些首尾,自然為四皇子說話。”

提到四皇子,韓睿忍不住哼了哼,這可是他大仇人呢?

梁馨雅是知道兒子對四皇子的怨念的,料想必是在京城吃過他的虧,並未做他想,接著說:“還有些武官,多是支持瑾瑜的。如今亂世,以武立國,武將的意見不可不考慮。瑾瑜在軍營,那些人自然鞭長莫及,可若回了京城,便是甕中之鱉。他們攛掇聖上召瑾瑜回去,無非是想除之而後快。放心吧,兒子!我和你父皇自然不會輕易放瑾瑜走的。”

“這就好,隻要薑瑾瑜沒事就行。”韓睿不在意的道。按上一世的時間計算,皇帝至少還有八年活頭。就算他如今縱欲壞了身子,至少也能活個四五年吧!爭這麼慌有什麼用,得看誰笑到最後。

“母親,你覺得誰比較有希望做太子?”韓睿問。

梁馨雅蹙眉,沉思半晌,道:“皇帝不會立太子。”

“為何?”

梁馨雅撇撇嘴道:“咱們這位皇帝可迷信著呢?他打心底裏就覺得隻有十六皇子繼承大統才能江山穩固。所以他誰都不會立,你瞧著吧,現在蹦躂的厲害的都是炮灰。”

“就因為麗妃那個謊言?”韓睿眼帶不屑,什麼夢日入懷,騙鬼呢?

梁馨雅好笑的點頭,問:“你跟那個四皇子到底有什麼仇?”

“深仇大恨!”韓睿咬牙切齒的說,見母親露出疑惑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不死不休那種。”他知道母親不信他,畢竟任誰看他跟四皇子的交集都不多,哪來什麼深仇大恨?可是,算上上一世,便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漸漸的日已西沉,韓擒虎、薑瑾瑜都回來了,梁馨雅提議吃火鍋,眾人一致讚同。

韓睿是很喜歡這大雜燴式的吃食,以前雖然也吃,可無論多好的廚子都沒他母親弄得夠味。韓擒虎又叫來了軍師和左右將軍,也好在最近戰事並不緊急,否則還真沒閑心搞這些。幾人圍著一口大鍋,吃的滿嘴流油,可謂賓主盡歡。

吃了飯,韓睿便盯著軍師瞧。

軍師姓徐,也是韓家軍的老人了。他祖、父都是猛將,到了他這一代從了謀略之道。軍師被盯得發毛,檢查一遍裝束,確保沒什麼問題,更添一份疑惑,問:“侯爺怎麼一直盯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