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名“聽後再說”跟帖:“20樓的分析全麵,鼓掌!我的意見還是比較熟悉的人在作案,現在是一個等價交換的時代,誰閑得蛋痛罵人玩?花著網費、電費,損耗著電腦,浪費著自己的人生。如果真是與楊警官沒有恩怨的人做的事,那真是無聊之極。”
“半夜幽魂”——盧秀麗跟帖:“讚成21樓的意見,笑臉。做這事的人,可能工作或生活中,楊警官讓人家不痛快過,寫這話的人想發泄發泄。這人說不定現在就在網上,看著大家發帖笑呢?”
網名“有屁就放”跟帖:“屁是一股氣,不放不如意。給半夜幽魂鼓掌!如果這人在網上,我用這蘊藏了近40年的老屁對準他的嘴,在他打哈欠的同時放出,噎他個上上不來、下下不去,哭哭不了,笑笑不了。屁做的塞子,真正的威力無比!做這事的那個人,我真的不願意用腳趾頭鄙視你,顯得我不大度。但是,朋友,這是你逼我這麼做的,不這樣做對不住你的品像。”
網名“和你喝過酒”跟帖:“從信的語言表達看,這人有較強的想像力,有一定的文學天分,是個寫文章的人,說不定是個宣傳幹部或作家。這一類人,心地細膩,比較敏感,看似憤世嫉俗,實則有時是發泄自己的不滿。從信的內容看,這人比較損,罵人狠,逼人凶,屬於得理不讓人的主兒。我猜測,這人可能長得一幅佛爺的像,大耳朵,大白臉,帶著文質彬彬的眼鏡,白白胖胖的,像是很謙和,猛一看和唐僧差不多,其實是偽善,仔細一看就是妖精,是跳梁小醜,內心極其陰暗、醜惡。我還猜測,這人姓白,估計叫白活。”
點擊率越來越多,突破了10000,回帖數也到了100多樓。這天晚上,我也不知到了幾點,坐在電腦前,聽著呼呼的風扇轉動聲,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中,我的大腦雲山霧罩的,一會兒部隊,一會兒公安,一會兒老婆,一會兒社區群眾,不知在哪裏,也不知道幹了些什麼,好像我這人生50多年經過的事都朝外湧,大塊大塊棉花似的雲團撞擊我的大腦,白色的肉乎乎的東西在我身邊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我陷入了一種混沌狀態,夢見了死去的爹娘,夢見了兄弟和妻兒,也夢見了從沒有見過的人和事,在雲南前線的故事挪到了北京,在軍營的故事挪到警營,張三的頭挪到李四身上,王五的樣子又成了麻六。我似乎行走在陰陽兩界的隧道中間,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走向了哪裏。
忽然,我聽到了生產隊時期農村集合上工打鈴的聲音,用力睜開眼睛,仔細一瞧,是警務室的座機響了,是修電腦的小郭打來的:“楊警官,你快來吧,我門店的玻璃讓人砸了!”我伸手艱難地按開燈,一看表,剛到5點30,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睡在了警務室。
“什麼事,你再說一遍?”
“楊警官,你快來吧,我門店的玻璃讓人砸了!”
“什麼時候?”
“剛才。”
“你看清楚他是誰了嗎?”
“沒有。我正睡覺,玻璃破碎的聲音,把我驚醒了。我起來一看,修電腦的招牌和窗戶上的兩塊玻璃壞了,地麵上還有兩個半塊磚頭。”
“好的,注意保護現場,我馬上就到。”
我披上衣服,帶著數碼相機、警棍就往小郭的門店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