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擦擦汗,一本正經地說:“我知道是村裏的事,應當是由村委會說了算。但是,人的命都沒有了,你蓋房子給誰住呀?簽定安全責任書,給大家一個提醒,讓大家知道安全沒有保障,一切都沒有希望!”
這一年10月份以前,計劃改建擴建房屋的村民全部簽定了《建房安全協議書》、《村民自建房屋施工安全責任書》,村裏沒有發生一起砸死砸傷事件,沒有因為建房施工鄰裏產生糾紛,也沒有出現一起建築事故,我心裏十分欣慰。
拆遷不隻是地上建築有補償,戶口多了也有一些補償,按照區裏的規定,隻要戶口在被拆遷地的,每人能得到40平方米的住房,每戶至少能得到50平方米的住房。東風村即將被拆遷的消息一傳出,與東風村民有點關係的人就亂了營,八杆子打不著的人也想將戶口遷回東風村。不到一個星期,要求遷入東風村的有100多戶、300多人,個別人甚至想歪點子,為多得到50平方米的住房,鬧假離婚。
北京市公安局戶籍管理規定,戶口遷入或者單立戶,必須經社區民警調查了解,經社區民警調查情況屬實簽字後,才可把戶口遷入或者單立戶。有奶就是娘,一些人見了我這個五十開外的老頭子,雖然胸部沒有拳頭大的包,看起來比親娘還親,我成了“香餑餑”,連平時對我待搭不理的人,也頻頻向我點頭哈腰:老楊好,老楊辛苦了,公安姓公,民警姓民,老楊你是真正的公民。不少人甚至掂著禮物直接找到我的家裏或辦公室,要求我高抬貴手,給他行個方便。
9月上旬的一天中午,我剛躺下想休息一會兒,劉誌峰來電話了,拉著官腔:“老楊同誌,睡了嗎?”
人家拉官腔也正常,據說調到哪個師任政委了,我故意逗他道:“領導都沒有睡呢,我敢睡嗎?”
劉誌峰哈哈地笑起來,很放浪的笑:“我又調98師當政委了,過幾天,我請你吃飯。第一點呢,我當官了,要讓朋友們聞到香味;第二點呢,咱們有些日子沒有見麵了,敘敘舊;第三點呢……”
我想起了在部隊期間,他當政委時總結過的“三點式”了:直接對下級講話,要說“我強調幾點”;平級講話後發言,要說“我補充幾點”;上級領導講完後發言,要說“我的體會有幾點”,便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把劉誌峰笑得莫名其妙:“怎麼著了,你笑什麼?”“我想起了你的老三點,總結得很到位。現在又發明新三點了?”“老楊,你吃虧就吃在不善於總結上,無三不成文,沒有三怎麼代表你有一定的水平。這年月,光幹不行,還得會說。”
“領導說得對,什麼時候不會說話也不行,良言一句三冬暖,我看在部隊要想進步,不光會說,最關鍵的一條還得會送吧!”
“別瞎說。”
“不瞎說,去年海軍副司令王守業中將貪汙、挪用公款一億六千萬元,一審判處死緩,還不說明問題。”
“老楊同誌,你說錯了,王守業不是栽在錢上,而是栽在女人身上了,他有5個情婦,南京軍區文工團、總政文工團、北京軍區文工團、陸軍軍事學院黨委機要員、總後勤部一辦機要員各一個,最後栽在情婦蔣某身上了。蔣某串聯王守業的另外2名情婦,聯名寫信給中央政治局、中央軍委領導,一連寫了58封舉報信,引起了軍內最高領導人的關注,最後被軍委紀委抓了,判了個死緩。”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看女人的褲襠也摸不得,女人躺下去是一隻羊,站起來是一條狼。不過,老王同誌也夠厲害的,我沒他年齡大,更沒他的本事,別說5個了,給我一個我也幹不了。這兩年,可能是我當片兒警當的,台上沒有發言,褲襠裏的前列腺老發炎,別說幹那事,現在撒尿都困難了。”
“人一生幹那事是有一定次數的,以前你幹多了吧?”
“瞎話,我結婚的時候都三十多了,沒有結婚前和你幹了?喂,別再討論王守業的事了,還是說說你打電話的事吧。有什麼事驚動了你這麼大的領導?”
“沒有什麼大事,也就你簽個字的事,你能不能把我小舅子趙三霍的戶口幫著遷到東風村?下午我讓他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