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直皖大戰(4)(2 / 3)

直係方麵,7月9日,曹錕在天津召開誓師大會,成立“討逆軍”,自任總司令,吳佩孚為前敵總司令兼西路總指揮,其司令部設在高碑站。第一混成旅旅長王承斌為後路總指揮,留守鄭州,第四混成旅旅長曹瑛和奉軍李景林部為東路正副總指揮,占據楊村。

7月10曰,段祺瑞以吳佩孚不僅不交卸軍隊,反而開進為由,下令向直係發動進攻。11日,曹錕發出通電,聲稱“目的一日不達,錕一日難卸甲”。

12日,曹錕又和張作霖聯名通電討伐段祺瑞,不再隻是針對徐樹錚,而是明確打出了“討段”的旗號,稱“皖係軍閥恣勝專橫,唯有秣馬厲兵,共伸義憤。”吳佩孚還在第二天的通電裏指斥段祺瑞是漢奸,並將之與張宗昌、石敬瑭、吳三桂相提並論。

張作霖在曹錕、吳佩孚公開發表反皖通電後幾天,就悄然來到軍糧城,一麵仍保持局外中立的假象,一麵在天津北倉一帶悄悄地布置人馬,等到一切準備就緒,張作霖發表派兵入關的通電。

一場直皖戰爭由此開始。

皖係出局

直皖兩軍的戰區都是分東西兩路。東路在京奉鐵路沿線;西路在京漢鐵路沿線。西路是雙方交戰的主戰場,直軍在高碑店一側,皖軍在固安、涿州一帶。1920年7月13日,直皖兩軍第一次小規模戰鬥開始,雙方在高碑店有小衝突,總體來說,皖係還是占了一點上風。

但很快戰況就發生變化,吳佩孚率部與邊防軍第一師大戰於涿州,皖軍派出的右側支隊被直係部隊襲擊而發生混亂,逐步向後撤退,使部隊的態勢更加不利,致使京漢鐵路作戰部隊的右側背受到很大的威脅,皖係第二路軍總司令曲同豐被困在了涿州城內。

吳佩孚沒有直接攻擊,而是寫了一封信帶給城內的曲同豐,勸說他投降。這封信隻有寥寥數字,卻抵得上千軍萬馬。因為曲同豐在武備學堂做過吳的教習,雙方還是有師生之誼的。曲同豐認為自己曾經是吳佩孚的老師,不至於受到加害,而且他的上級曹錕和曲同豐也是老熟人。

曲同豐是段祺瑞非常欣賞也著力提拔的幹將,在他身上段祺瑞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沒想到,曲同豐居然完全沒有與涿州共存亡的意思,相反還對前來勸降的人表示他自願投降,而且還要一個像模像樣的“受降儀式”。曹錕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於是一場隆重的受降儀式在曹錕的大帥府舉行,曹錕身著戎裝在大廳站立,曲同豐連同被俘的其他軍官一起踏著正步走入大廳。

曲同豐從腰間解下軍刀,雙手獻上,並朗讀事先擬好的投降文書,向曹錕發誓從此不與他為敵。曹錕接過刀後,表示接受了他的投降,然後又將它發還曲同豐,請他繼續佩戴。儀式完成後,兩人坐在一起聊天拉家常,氣氛非常輕鬆,完全不像是受降,倒像是老友久別重逢。就這樣,段祺瑞的三路大軍中的第二路軍土崩瓦解。

戰前,段祺瑞將很大一部分兵力已經交給了曲同豐,現在他的臨陣倒戈,幾乎直接決定了段祺瑞的失敗。

那麼,榮任第一陸軍總司令的段芝貴情況又如何呢?這位老兄不說他還好,一說他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定國軍”總司令段芝貴搞到一列火車,在車上狎妓、打牌,他指揮西路戰事,基本是每戰必敗。他也無所謂,他的專列兩頭都掛上火車頭,勝就向前開,敗就向後開。當他正在麻將桌上揮汗如雨的時候,西路皖軍戰敗的消息傳來,他就急忙大叫開車,一路狂奔逃回北京的家中。就連家人問起情況,他也隻是用手摸著頭,連連說: “好險,好險!”就沒別的話了,然後馬上叫師爺起草通電辭職的稿子。

搞笑的是,這位師爺似乎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在給段芝貴起草定國軍總司令就職宣言的同時,就寫好了辭職通電,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把段芝貴羞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但也隻有用了。然而,他這篇文章發表出去,就叫人看出是早有準備,加之他逃得實在快,被人們好好嘲笑了一通。在這個百無一用的總司令率領下,皖係第一路軍全部潰散,不是逃跑就是投降。

東路軍總指揮徐樹錚獲知西路戰敗消息,知道大勢去矣,深夜逃回北京,直係軍大隊開到長辛店,將四圍潰敗段軍一律掃清。至此,京津線、京漢線皖軍全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