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和卡迪安離開地鐵站，走進一間快餐店。
他們是在兩年前認識的。那時，卡迪安在“學生浸濡交流計劃”下，前來學習華文。卡迪安被安排在吳明就讀的光明中學上課，同時寄宿在吳明家裏。
一個月的相處，使他們成為好朋友。這回，卡迪安是舊地重遊。
買了兩份快餐，他們坐在靠玻璃窗的位子。他們默默地吃著。
“剛才的事，真對不起。”吳明終於打破沉默。
“那件事和你沒有關係，而且已經過去了。”
卡迪安口裏雖這麼說，想起剛才那個地鐵站職員的態度，心裏就生氣。那塊英文告示牌，他真的看不懂。
“英文你看不懂，我們華人都懂，你是洋人，怎麼也看不懂那幾個英文字，騙小孩子！”地鐵站職員說。
“法國人不一定要懂英文！”卡迪安用華語說。
那個職員聽了，瞠目結舌。他雖聽不懂，但夠機靈，立刻搶白說：“那你問你的朋友啊，他是新加坡華人，他懂英文。”
地鐵站職員說的朋友是指吳明。
“這是另一回事。”“對不起，這是一場誤會。”吳明連忙道歉，拉著卡迪安匆匆離開地鐵站。
“希望剛才的事不會使你對我國留下壞印象。”吳明喝了一口可樂說。“不會的，這一次我來，看見地鐵站還是沒有華文告示牌，覺得很失望。”
“已經改變很多了，現在偶爾有用華語播報。”
“你們為什麼不提出要有華文告示牌？”
“不知道，可能是大家都看得懂英文。”
“我有點兒不明白，既然花了千千萬萬元建設了偉大的地鐵係統，卻沒有花一些心思在告示牌上。”
“因為它不影響地鐵正常操作。”
卡迪安突然把視線停留在牆上的快餐海報上，問：“快餐這樣受歡迎，是不是海報上印有華文字？”
“不是吧，肚子餓的時候，我們不理這些。”
“東方文化實在太深奧了。”卡迪安若有所思。
“想不想來一些英國水果餡餅？”
“還是法國炸薯條好，華人春卷也行。”
卡迪安微笑著，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