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是說,君主昏聵,臣子奸佞,時事艱難,百姓如何能安居樂業?同時抒發了自己盡忠報國的心懷:“將區區之愚忠直兮,同心同德賦同仇。”
1645年的春天,當弘光政權還在醉生夢死的時候,清軍大舉南下,明將許定國投降清軍,淮河防線頓時崩潰。同時,駐兵武昌與東林黨有舊誼的大將左良玉,以“清君側”為東林複仇為名,起兵東下,進軍南京。專擅朝政的奸黨馬士英、阮大铖為抵抗左良玉,急由抗清前線調回黃得功、劉良佐兩部兵將進行內戰,聲稱寧可讓清兵來,也不使左良玉得誌。左良玉在東下途中病死,其子率大軍降清,清兵實力更為雄厚,兵鋒直逼屏障南京的江北重鎮揚州。督師揚州的史可法困守孤城,調受其節製的各鎮兵將前來增援,卻無人應命。
史可法抱著與城共存亡的決心,率親軍4000人苦守揚州。4月15日,清軍環逼城下,清將多鐸五次寫信給史可法勸降,史可法均不啟封,將信投入火中,以示抵抗到底決不屈服的決心。4月25日,揚州城破,史可法被俘。多鐸再次勸降,他大義凜然地說:“我是明朝的重臣,豈肯苟且偷生,頭可斷,誌不可屈!城亡我亡,我誌已定,即使碎屍萬段也心甘情願。”他慷慨就義,表現了中華民族寧死不屈的氣節。清兵入城後,對揚州進行了殘酷的燒殺淫掠,血洗十日,死者十幾萬人。具有數百年曆史、風物繁華的江北名城揚州成為一片廢墟。揚州既失,江北失去依托,清軍躍馬揮鞭,直殺到長江邊上,並趁夜色掩護,由京口渡江,直驅弘光政權的首都南京。此時,南京城中依然熙熙攘攘,毫無備戰氣氛,秦淮河畔,時時傳來簫笛笙歌,昏庸的弘光帝尚在後宮飲宴,酒酣耳熱,馬士英等權臣以及百官聽說揚州陷落,趕忙收拾金銀細軟,準備四散逃亡。
此時的鄭成功思想已漸漸成熟,並且也有了自己的眼光和看法。同時他也親眼看見了弘光政權的荒誕不稽,官吏腐敗,民不聊生。這使青年鄭成功痛心疾首。他憤然說:“官失蒼生,如鳥失毛;鳥無毛,焉能長久乎?”又說:“擄掠無忌者,如立行之獸何異?”由此可見,青年鄭成功有愛國愛民之心腸。對民族的危亡感慨係之。他在國子監讀了兩年半書,被亂世震撼了,再也無法讀下去。是的,熱血男兒,麵對國難,向往的是沙場。可是,無奈他赤手空拳,有誌不能報國。他很痛苦,毅然走出了夫子廟,立足留都,放眼亂世,一心等待風雲際會,實現匡扶社稷的理想。這時的鄭成功雖然隻有18歲,卻懂得了社會上許多事情,明悉了世間人際關係的複雜險惡。此後他奮發進取,努力躋身政界,與各階層的人士有了很好的接觸。
清順治二年(1645)五月,清朝定國大將軍、豫親王多鐸率領清兵打進南京,弘光政權滅亡。鄭成功目睹國破民亡的悲慘景象,內心非常沉痛。於是,他決定先回到福建家鄉,然後組織力量抗清。
弘光政權滅亡後,鄭鴻逵、鄭彩聽說杭州城已經被清軍占領,於是就率領全部兵馬退回福建。巡撫張肯堂、巡按禦史吳春枝、禮部尚書黃道周、南安伯鄭芝龍等人,商議在福建擁立唐王朱聿鍵為監國,並於當年閏六月十五日,共奉唐王即位福州,建元為“隆武”,並設六部九卿,在福州上、下遊各設四府。大量兵馬集中在福州為總策應,以謀求反攻收複明朝故國。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叔父鄭鴻逵都做了首輔。鄭芝龍一家幾個兄弟都受到隆武帝的封賜。當時福州一帶早已是鄭芝龍的勢力範圍,軍政大權全集中在鄭芝龍一人手裏。明朝在江西、湖北、廣東、廣西、四川、雲南等地的文臣武將聽到隆武政權的建立,紛紛上表稱臣,表示擁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