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前輩?”被男子突然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暮魂輕喚了兩聲,見他依舊喋喋不休的重複著那一句話,解釋道:“晚輩蕭,不知前輩和我娘有何淵源?”
“蕭?你叫蕭?”突然,男子有驚喜的抓住暮魂的手臂,急問:“弄盈給你取名叫蕭?真的叫蕭?”
“是,晚輩蕭,前輩,前輩……咳、咳、咳”顯然男子用力過度,暮魂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胸口的傷口也被震裂,一點點殷紅沾上了衣襟。
“你有傷在身?”男子總算停下來,又急忙扣住暮魂的手腕,仔細把起脈來,暮魂下意識一驚,想要縮回手,卻被男子死死扣住。
隻是片刻,男子一皺眉,道:“傷了心脈,真氣耗損過度,舊傷添新傷,弄盈的孩子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前輩言重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豈有不愛惜之理?隻是時不容我,我無暇喘息而已。”暮魂淡淡一笑,悄然抽出手,又問道:“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被暮魂一問,男子微微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他順手摘下腰間的葫蘆,仰頭大飲了一口,歎息道:“你娘什麼時候走的?”
“三百年前,在父親還未來找她之前,她便含恨而去!”暮魂見男子如此,心中也不知不覺的籠上一層憂傷。
“啪”
一聲輕響,男子身旁的一株枯樹陡然折斷,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可惡的昔炎!”
“前輩認識家父?”暮魂驚道。
“何止認識?就是他拆散我和盈兒,弄得我家破人亡,什麼狗屁神,簡直禽獸不如!”男子憤然的呸了一聲,仰頭猛灌了自己兩口酒,與剛才仙風道骨的摸樣大相徑庭。
“前輩!”暮魂猛的站了起來,臉上微怒,“請前輩自重!蕭就算是再離經叛道之人,也絕不允許有人侮辱自己的父親!”
“嗬!”男子冷笑一聲,幾口烈酒下肚,人也有些醉眼朦朧:“盈兒,你看看你教的孩子,這麼沒禮貌,哪點像你?嗬嗬,嗬嗬……”
“誰?”暮魂正想說什麼,男子突然將手中折斷的樹枝猶如利劍射出,立時一聲慘叫想起在花架之後。
“嬋縵?”聽出是嬋縵的聲音,暮魂心中一驚,忙轉過花架,卻隻看到一片紅色衣角飛掠過花架,消失不見,暮魂不由驚疑。
嬋縵到底怎麼了?
“怎麼樣?我說過他不會承認,你是相信二哥還是相信他?他早就被那魔女迷了心竅,好妹妹,你還是死了著條心吧……”
昔翼陰森的聲音飄出,嬋縵痛苦的搖頭嘶吼道:“你出來,你不要在我身體裏……二哥,求求你,出來吧……不要在我身體裏……”
“好妹妹,我既然進來了怎麼舍得出去啊……”昔翼陰笑道,笑得甚是得意:“好容易找到有一個替身,我怎麼舍得啊?”
昔翼話音未落,嬋縵的身子不受控製的向鳳凰穀方向飄去,引得嬋縵一聲尖叫。
“你想幹什麼?二哥,你方我下來,你究竟要幹什麼啊?”
“還能做什麼,上鳳凰穀,自然是找鳳髓啊!哈哈……”
嬋縵立時傻了眼,臉色煞白。
望著近在咫尺的鳳凰穀,被異獸毀過的痕跡猶在,暮魂歎了口氣,飄身進去,直接向著大哥昔博的住處行去。
突然一個人影竄出,暮魂連閃身躲在一株大樹之後,奇怪的盯著黑暗中瞬間消失的背影,微微沉吟片刻,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也顧不得其他,暮魂飛速的閃進了大哥昔博的住處。
“轟”
暮魂還未走進博院,突然一聲巨響響徹天地,博院燃起衝天的火光,暮魂悚然一驚。他無暇多想,一個箭步射入了火海之中,眼前的一切立時讓他傻了眼,等到火光中那隻虛幻的火鳳消失無蹤之後,他才失聲驚呼:“大哥!”
“博兒……”伴著一聲淒厲的喊聲,一個火紅的身影從大火中撲到在地,想要去抓住昔博最後的靈魂,卻隻能抓了個空,哭喊聲立時震動山穀。
“瑤姨!”看清火中的人,暮魂又是一驚,也不顧火勢之猛,一骨碌竄近火堆裏,連扶起昔瑤,看著昔瑤身上不斷流出的血液被烈火焚化成岩漿一樣的炙熱液體,心一下子慌了,仿佛看到母親離去的那一刹的心慌,昔瑤視她如己出,如今,倒在自己的懷裏,暮魂心裏依然一片空白,急喚:“瑤姨!瑤姨!……”
“暮魂……”昔瑤勉力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暮魂,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狂喜,雙手死死的抓住暮魂的手臂,努力的吐出幾個字,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