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第一次嚐試這樣做。拿破侖離它的女朋友越來越近,它四下張望,嗅著空氣,努力聞塔比的味道。我們拍到了更精彩的鏡頭。
第二次我們這樣做,是幾個月後,我們把塔比和拿破侖帶到納什農場。“好像很有效。”我大聲說。
我們把拿破侖放下車,然後開車帶走塔比。然後拿破侖開始跟在後麵追塔比,但是,它並沒有走我們計劃拍攝的路線,所以我們決定再把它裝回車裏,送回去,再來一遍。
在這個特別的一天,羅德尼·富爾出現在片場,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弟弟以及其他人。我把拿破侖帶上卡車,我剛在拿破侖後麵打開門,準備讓它進去的時候,塔比“嗖”地一下從我們身邊跳過,跳到草地上。
人人都傻眼了,現在我有兩頭獅子跑到外麵,更糟的是,其中一頭還處在發情期,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兩頭獅子在一群客人麵前調皮。塔比往納什農場外麵走,拿破侖跟在後麵。
“快,在兩頭獅子都丟掉之前,先把拿破侖送上車。”我對羅德尼說,然後我們開車去跟它們。還算幸運的是,比起女朋友,拿破侖對獎給它的肉更感興趣。我把它送上車,可是塔比拒絕聽我們的話,就算是給它喂肉都不願意。我們所能做的,隻是耐心地跟在它後麵,看它離圍欄越來越遠。讓事情越變越糟,甚至是令人尷尬的是,它每跑200米會坐下來休息一會兒。我喂的肉,它都吃掉,但決不跟我回去。
我們就那樣跟著它,停停走走,過了三個多小時,一直到天黑。下午某個時候,塔比改變路線,繞遠往它的圍欄走。它既不打算攻擊誰,也沒生氣,隻是打算做自己的事,它時不時看看我,我敢說它在譏笑我。這又是一次不用語言的交流,現在,它在告訴我,它玩夠了,要回家了。
“真該死,我們一下午什麼也沒幹,還當著老板的麵。真是一場災難。”當我最後鎖上塔比圍欄的大門時,我對羅德尼·朗貝卡那說。我對他說出心裏的想法,塔比今天這樣做,是不是因為它對我很生氣。
“不是。”羅德尼·朗貝卡那對我說,“我想塔比是注意到了你所承受的壓力,想讓你休息一下。我想它是看你需要放鬆,因此給你一個什麼都不用做的下午。”
也許他是對的。
電影裏有一個場景,是萊塔茨被一群鬣狗襲擊。其中一隻被我選來擔任主角的鬣狗叫查奇,就是跟邦妮一起從獅子公園逃出去的那隻。現在它已經長大了。
我們一直在白獅王國拍片,現在我與曼迪還有我的動物住在這裏,但查奇還是住在馬德斯左夫特的獅子公園,離現在的地方差不多半個小時車程。由約翰內斯堡經蘭斯爾瑞機場,一直延伸到特比斯波特水庫的那條公路,就是有名的交通要道R512道。現在,越來越多的人被約翰內斯堡居高不下的犯罪率逼著搬到特比斯波特水庫居住,因此,曾經寬闊寧靜的泥土路,如今變成了車水馬龍的交通樞紐。當人們問我,為什麼要跟這些“危險的”動物一起工作時,我總是回答他們說:“我生活裏最危險的事,就是每天開車從R512道去上班。”
一般說來,我們運送動物是用一輛有特製圍欄的卡車,但那天我和海爾格需要去運查奇的時候,那輛車不在,於是我們找了一輛普通的小貨車,就是車廂蓋著玻璃纖維頂棚的那種。盡管查奇在年幼的時候和它的同伴邦妮劣跡斑斑,但現在卻變得十分溫順,行為乖巧,就像其他鬣狗那樣,而且,它喜歡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