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決定去一趟北京。
上個月回到廣州來的金大鑫接到一個電話,就歸心似箭,好像北京才是他的家一樣。她就知道肯定有問題,男人猴急的時候,很少因為是公事,往往是女人。
她不作聲的收拾零行李讓他去了。
然後第二天,她決定自己也去北京。
她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因為她實在最怕坐車坐船坐飛機,因為隻要坐這些交通工具,她絕對是暈得厲害,吐得天翻地覆,連膽汁也要吐出來的那種。所以,她活到現在,快四十歲的女人了,除了廣州城,全國大江南北,幾乎大部分地方都沒有去過。她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她是個喜歡安定的人,在一個地方有自己的家,有疼自已的老公,有聽話的孩子,自己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老公事業不錯,對於她來說,人生就很知足了。
她活到現在,孩子都十歲了,她和他老公是苦出身,當年她為了他,付出了很多,自以為這樣同甘共苦的感情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很多人都告訴她,男人都一樣的,所以一開始就嫁一個有錢的男人比較好。
她卻不這麼想,她有她自己的理論,她認為,一個男人之所以有錢了,把原來的老婆休掉,很多時候,就是在這個男人沒錢的時候,那個老婆埋怨太多了,所以男人有錢了,受不下了,不必再受氣了,一旦有機會,就可以把她們離掉了,她總覺得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會看重感情而情份,很多男人發達後離婚,那是因為在他沒有發達的時候,老婆抱怨太多。而她自問,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她甘之如怡,毫無怨言的陪他打江山,她自問,他們的感情是可以一輩子的。
幾年前,她剛生了孩子一年的時候,聽到他跟她說,他認識的一個朋友,那個朋友也是一個男的,廣州人,在浙江有一個女人,孩子,有一個家,在廣東也有一個家,大老婆孩子在廣東,在浙江的那個女人給他做了二十年情婦。
金大鑫笑著告訴她這件事。
她當時隻覺得不可思議,這世上有這種女人嗎,有這種男人嗎。
她對金大鑫道,那女人現在一個人在浙江嗎。
金大鑫說,是呀。她還生了一個孩子,是女兒,都念初中了。
她道,一個女人給人當一輩子情婦,她就是自己覺得無所謂,也要為孩子想想。
金大鑫道,人家不覺得苦,人家又沒有要名份,又沒有要地垃,我那朋友對她很好的,給她在浙江買了房子,買了車,一有空就過去看她,現在二十多年了,對她還是好得不得了,我問過她,她說,男人對她好就行了,其它的也就無所謂。
她說,那男人的老婆不知道嗎。
金大鑫說,他老婆在廣州本地,一蜚子都不可能到浙江那個小鎮上去,兩個人一輩子見不上麵,這叫齊人之福。
她當時聽了隻覺得那個在浙江的女人很不值。
過了幾天,有一天,她一個人在街頭上逛街,隻是坐了幾分鍾公車,就暈車暈得厲害,雖然還沒有到站點,她也下了車,一邊蒼白著臉拍著心口在那裏走著,一邊想著事。
突然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抬頭四顧,這些街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為她一輩子就在這裏過生活的,她也沒到過其他地方去,而且也不想到任何地方去,她突然想到金大鑫有沒有像他的朋友一樣,在別的地方養著一個女人。
想到這裏,她就沒來由的害怕起來,街也不逛了,匆匆的回了家,坐在車上,一個站點一個站點的過去,每一個站點都是那麼熟悉,可是越是熟悉她越是害怕,因為這裏的熟悉就對比她對別處的陌生。因為陌生可能很多事發生了,她卻一直不知道。
隻是幸好,金大鑫對她一如從前,這種恐懼感,沒有幾天,她就認為自己是沒事找事,很快的就自動消除了。
到了這次,才又徹底的想了起來,她前思後想一翻。越想越不對。
最後決定,非要來北京一趟不可。
金大鑫大概也沒有想到,當年隨便說出的一番話起了這樣的作用。男人都是同流合汙的,一個好男人,身邊如果多是包二奶找小蜜的,他就是好就堅持不了多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