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領教領教的!”吳肇鍾說道。
“領教?你們要領教什麼?”莫桂蘭莫名其妙。
他們道明來意後,莫桂蘭才明白是怎麼的一回事。好個莫桂蘭,毫不畏怯地說:“那麼,誰個先上?”
“我先來!”吳肇鍾與李芳的兄長爭著說。
“就你先上吧!”莫桂蘭指著吳肇鍾道,“不過,我是要打困籠的(意即閉門決鬥,必須待某一方麵打倒後才能算作勝負),其餘的請到外麵等候。”當時氣氛極度緊張,大有惡鬥一觸即發之勢。李芳的父親見莫師太豪氣不凡,不愧為威震羊城的武林英傑,內心肅然起敬,於是有了和解之意,便說道:“大家都是武林一家人,何必如此傷和氣。不若大家‘玩’(表演)一套功夫看看就算了罷。”
莫桂蘭亦同意:“玩玩功夫也是好的。”
於是吳肇鍾先“玩”。“玩”了二三十點後便輪到李芳的兄長盤膝而坐“玩”了幾下,便結束了這場糾紛。
後來,吳肇鍾才知道原來他的師傅曾經跟過黃飛鴻習技,照輩分而論,黃飛鴻便是他的師公了,他大驚失色,於是有一天帶了一些手信禮物,走到寶芝林,在黃飛鴻的跟前叫了一聲師公。黃飛鴻舉頭一看,莫名其妙:“我是你的師公?”
“師公,是真的。”吳肇鍾便把他師父的名字說出,黃飛鴻才恍然大悟。
(2)空手入白刃 痛懲狗強盜
莫桂蘭不單在省城以教拳出名,亦以舞獅聞名遐邇。據聞她是省城女子舞獅的第一人。她的氣力更屬驚人,舞獅全節而無需轉手回氣,而舞罷還能一口氣表演五套拳棍功夫才罷。因此,黃飛鴻每要表演功夫,便少不了她的一份兒。
一天,適逢盛日,黃飛鴻在省城搭棚表演。那時有一種軍隊,頭紮紅布,人稱“紅頭軍”,紀律甚差,動輒搶奪人民的財物。當時,莫桂蘭的弟子鄧芳之媳婦,小產不足一月亦隨隊協助處理刀劍等雜物。由於她身上有甚多的金飾,為一名紅頭軍所覬覦。該紅頭軍靜靜地潛進後廂,向她突襲,還打得她遍體鱗傷,倒地大呼。當時莫桂蘭表演完畢,正在鄰廂更衣,聞聲趕至。那時的形勢已相當危急,那名紅頭大漢已拔刀在手,準備刺向鄧芳的媳婦。莫桂蘭及時大喝製止,那名紅頭軍本嚇得魂飛魄散,待見進來的亦是女流之輩,於是順手在刀劍架中取了一支棍向莫桂蘭刺去。莫桂蘭看準來勢一拿一拖,便把木棍奪了過來,順勢向那紅頭軍當頭一劈,那大漢便應聲倒地,血從額角涔涔而下,那大漢慌忙爬起來,抱頭想逃走。莫桂蘭一個箭步追前,一腳把他踢倒在台下。
此時,眾人聞聲趕至。追問情由,莫桂蘭怒容滿麵地指著那班紅頭軍罵道:“兵是你們,賊又是你們!”然後指向那被她打傷的紅頭軍道:“他是我打傷的!這無賴搶我們的東西。”那班紅頭軍見自己理虧,雖然被罵,但也噤若寒蟬,後來交回搶走的金飾了事。翌日,城中的報刊大字標題報道“莫教頭痛懲搶匪,大快人心”。自此,莫教頭的名氣更盛。
(3)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莫師太怒棍打狂徒
話說自黃飛鴻與莫桂蘭從內地到達香港後,居住於灣仔大佛口附近。一日黃飛鴻臥病在床,莫桂蘭到附近的街市買菜燒飯。見一名為“賣魚泰”的魚販被四名身穿製服的大漢所欺負,四名大漢把“賣魚泰”的魚倒了一地。莫桂蘭看不過眼,上前與他們理論。由於言語不合,大漢們想用擔挑毆打莫桂蘭,莫桂蘭一個不客氣,便把擔挑奪了過來,一棍在手,所向披靡。四名大漢動不得她分毫,反被她掃得如滾地葫蘆,哇哇大叫。此時圍觀者擠得水泄不通,均拍手叫好。四名大漢見對方如此了得,唯有負創而逃。這時莫桂蘭打得興起,繼續拾起地上的石頭,擲向他們,嚇得那些大漢沒命地奔逃。此事轟動了整個大佛口,連躺在床上的黃飛鴻也聽聞此事,還半開玩笑地對妻子說:“你如此好打,待我們回省城擺一個擂台給你打吧!”
(以上內容整理及節錄自林潤強《黃飛鴻之遺孀述黃飛鴻》
1976年“真功夫雜誌社”)
(4)獅藝高超折服眾人 一掌洪拳教訓輕狂水兵
莫桂蘭在廣州時曾跟黃飛鴻的另一女弟子鄧秀瓊合力表演難度極高的“獅子吐球”舞技。這個表現是要把一個繡球從獅子的口中連續飛出三次,動作準確而有連貫性,技巧甚高。她們的表演引來圍觀者大拍手掌。
莫桂蘭除了獅藝技術精湛外,傳承自黃飛鴻宗師的洪拳也同樣出色。
據她的嫡傳李燦窩師傅憶述,李燦窩10歲時的往事:當年李燦窩曾跟莫桂蘭沿著灣仔告士打道上街市買菜,迎麵遇到一名六尺多高的外籍水兵。那水兵突然伸手搭向莫桂蘭的肩膀,態度輕薄無禮。誰知就這一搭手,身材嬌小的莫桂蘭一格一拳,砰然一響,洋水手的腰眼早已中了一拳,痛得洋水手立刻彎下腰去,坐在地上不能動彈。燦窩當時年幼,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目瞪口呆。事後追想這事,才體會到莫桂蘭的武藝竟是如此了得,足證“盛名之下無虛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