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黃飛鴻夫人莫桂蘭(1 / 3)

1.莫桂蘭談黃飛鴻

莫桂蘭自19歲嫁入黃家後,便成為黃飛鴻的一名得力助手。她在寶芝林的事務極為繁重,除了負責日常事務外,還助理館中的醫務和教授拳術,從早到晚,忙個不停。據她表示:“我一身兼掌櫃、製藥、醫師、教練和煮飯五職。單是處理一餐兩桌的夥計飯菜,已忙個不亦樂乎。而有時要趕製藥寄運檀香山,更要造至通宵達旦,是名副其實的‘一腳踢’。”她回憶當時寶芝林的生涯:“因為我已經有家傳的跌打醫術,所以我跟黃飛鴻學習的,大都是他的拳術。當時我是福軍的拳術教練,晚間我跟黃飛鴻學習了拳術後,第二天早上便要把學來的教給學生們了。”

“黃飛鴻長相奇特,是壽星公頭。他有一副羅漢眉,眉長至垂下,瓜子口麵,耳大而長,身材肥壯高大,要穿三尺六寸的長衫。走起路來滋油淡定,兩手總擺在後麵。他的性情極和順,老少皆好與之親近,總是笑臉迎人,人緣極佳。他平日最愛飲茶,城中著名的酒樓茶肆,常見其蹤影。有時一日到茶樓數次很多。這個徒弟叫也去,那個徒弟叫也去。而每次他叫我一同去的時候,我因事務繁忙,故常說‘你先去吧’以作推辭。故我們一同外出品茗的機會不多。”莫師太回憶起數十年前的往事,大有嗟歎時光飛逝之感。

“黃飛鴻在廣州亦曾當過官,當他名聲最響的時候,水師提督慕名聘請他為拳術教官和軍醫官。水師提督送給他的一幅肖像,是穿清朝官服的,威風得很。他把這幅大照片掛在寶芝林門外,兩旁輔以一副對聯,名為‘寶劍出匣,芝草成林’。寶芝林之名亦是源自此聯的。”

“黃飛鴻是一位非常謙虛而和藹的教頭,常稱自己為‘豆腐教頭’,即‘唔打得’之謂,更好與徒弟們開玩笑。寶芝林大廳擺著一張鋼床,黃飛鴻喜歡睡在那裏休息。林世榮每一進門,必經黃飛鴻睡的鋼床跟前,叫一聲‘西’父(師父)。然後問這問那,那招怎樣消,這招怎樣拆。黃飛鴻不勝其煩,便一掌把林世榮打出門外去。黃飛鴻雖然自稱‘豆腐教頭’,但他的飛鉈入埕、采高青、楊五郎八卦槍和無影腳等,均是登峰造極,無人可及。他玩的飛鉈,有百步穿楊之妙,能在遠距離把飛鉈打入一個橫放的酒埕裏,把放在酒埕內之目的物打中而不觸及埕口分毫。因為他的飛鉈百發百中,是以舞獅采青的時候,任何高青都難不倒他。隻要他從獅口中把手一揚(名為朝天一炷香),鉈便筆直而上,能到達掛在四樓外的青,鉈上一圈,青便應手而得,簡單之至。本來我亦打算苦練這套絕技的,但飛鉈太難學也太危險,常會自傷身體,所以放棄了。他的一手楊五郎八卦槍,更是出神入化,有一支單頭棍橫掃三十多人的輝煌戰績。他的無影腳,變幻無窮,快如閃電,簡直難以觸摸。無影腳,我是得他真傳的,但隻在危急時應用。因為腳法相當陰毒,出則必中下陰,為奪命奇招。”

“黃飛鴻是懂得輕功和點穴法的。我記得有一次黃飛鴻見一個擺街檔的小孩子被衙差們欺負,把小孩子賣馬蹄的玻璃缸踢翻,孩子啼哭不已。黃飛鴻看不過眼,便扶起那個小孩子,斥責那些衙差的不是。那些衙差大怒,罵黃飛鴻做架梁子,對黃飛鴻要拉要鎖,氣勢洶洶。黃飛鴻是一個不好生事的人,打發了那個孩子後,便一個翻身,跳上一家居民的閣樓離去無蹤,避免了一場打鬥。至於點穴之法,是存在的。除了了解人身全身的穴道外,還將其編成詩歌的要訣。點人穴者要對方隻活一年便活一年,隻活三年便活三年,故在我學的時候曾許下毒誓,不能外傳。點穴法是要失傳的了。”

2.莫桂蘭的傳聞軼事

莫桂蘭(1891~1982年)是廣東高要齊海百排人(高要位於桂江下遊,鄰近珠江口,是廣州附近的一個市鎮)。幼時已由伯爺教授家傳的莫家拳術(她仍記得當時學過一套名叫“拗碎靈芝”的功夫,便是莫家的)。16歲時的她已成為職業的跌打醫師了。

莫桂蘭武功了得,性情之剛勁猛烈,絕對不讓須眉。年輕時的莫桂蘭已經開始教授拳術,醫治跌打損傷,更以“打得”聞名。遇有不平的事,莫桂蘭必挺身而出,不畏強權。莫桂蘭好勝而剛烈,與黃飛鴻的祥和沉實性格迥然不同。

(1)吳肇鍾登門挑戰 莫教頭豪氣逼人

莫桂蘭自嫁到黃家後,協助黃飛鴻的教務,還出任當時福軍的教練。“莫教頭”之名不脛而走,成為聞名廣州的一名女中豪傑。當時,莫桂蘭有一名女弟子,生得如花似玉。當地的名伶李芳便征詢該女弟子的家長同意,想收她入戲行當女伶(據稱當時的伶人地位低賤,被人視作與妓女一般)。其母一時糊塗,答應了李芳,並簽了契約,把女兒交給了他。後來,該名女弟子的父親得知此事,便極力反對。無奈契約已簽,不得反悔。其父隻好求助於莫師太。桂蘭便教他帶上自己的名帖到李芳處要人,因莫教頭的威名,李芳無可奈何,便把那名女孩子放了。李氏心有不甘,便向吳肇鍾求助(因莫師太的記憶關係,未能證實是否白鶴宗師吳肇鍾)。

一天,吳肇鍾偕同李芳的兄長和父親到寶芝林大興問罪。當三人進入寶芝林後,黃飛鴻正在廳中鋼床打瞌睡,莫桂蘭與眾人在閣樓上幹活。三人便大聲問道:“莫教頭在嗎?”莫師太見有人找她,便匆匆地從閣樓而下,見三個素未謀麵的大漢在廳中站著,不禁愕然詢問:“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