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這才明白原來是真事,不是馮家誣告她爹。桃花氣哭了。當場就對雲珠跪了下來,喊道:“宋姐姐,你放過我們家吧。爹他是一時糊塗,做了糊塗事。你大人大量,饒過這一遭。”
“放過,我還要問他呢,我們家的騾子怎麼算,我們家的那兩條狗怎麼算。你倒是好狠的心,敢把黑熊和黑虎都給毒死。我這裏的道理又向哪裏說去,他一個男人,難道敢做不敢當?”
桃花娘見女兒跪下了,心想桃花怎麼這麼軟弱,便要去拉女兒,又使眼色給女婿,讓他給這些人點厲害瞧瞧。
桃花男人卻裝作沒看見。
後來兩方爭執不下,恰遇張村長路過,劉猛便將張村長叫來主持公道,雲珠想到之前讓張峰去打探張家的口風,此刻有些尷尬。張村長聽說是孫麻子幹的壞事,無形中差點讓他們家給背了黑鍋,氣得渾身發抖,照著孫麻子身上就狠命的踢了幾腳。
孫麻子吃痛的癱坐在地上,桃花娘便也坐在地上哭。場麵有些亂糟糟的。雲珠也覺得頭疼。
劉石匠兩口子聽見風聲也趕過來了,把孫家大罵了一通,要讓孫家給賠騾子,還有兩條狗。可是孫家現在哪裏拿得出錢來。孫麻子之所以起了這個歹心,就是因為在外麵欠了一屁股的酒錢,人家逼迫得緊,他不得不出此下策,算計了馮家。
騾子是要不回來了,黑虎和黑熊更不可能死而複生。錢也是賠不起的。後來劉石匠拿了主意:“賠不起錢,就做工來抵。一頭騾子少說也值五兩銀子,還有兩條狗。這樣吧,孫麻子你免費給馮家幹半年的活才能抵消。”劉石匠又看了眼雲珠,問道:“不知宋氏可答應?”
“也隻好如此了!”
“好,村長和我都是見證人。此事就這麼勾銷了。”
孫家也算是在村裏丟盡了臉麵,成了村中那些好事者們議論的對象。
處理好了這事,雲珠告訴了馮老娘。馮老娘聽後道:“罷了,倒便宜了那臭麻子。隻是我們又打算過了年進城去,這兌不了現啊。”
雲珠道:“我已經和妹夫說過了,讓他去妹夫他們的窯上幹半年的活。”
馮老娘笑著點頭:“這也是個主意。虧你能想。”
“要不然還竟讓人家欺負啊。”
“哎,多虧了這個家裏有你。才不敢讓人家小瞧咱家。以後離開了這裏也就太平了。”
雲珠也跟著歎息道:“有人住的地方就有,紛爭,以後還不知會遇見什麼樣的事。隻得自己硬氣了。”
“倒也是。”
婆媳倆有商議了一回。雲珠還準備明天進城去,便道:“娘,我去做點田田喜歡吃的東西,明天好去看她。”
馮老娘道:“你們娘倆見了麵,替我問候下田田。”
雲珠笑道:“隻怕她擔不起。”
馮老娘說:“我就是想她了。上次她回來我都沒看見她。”
“成,那我去忙了啊。”
馮老娘也坐不住要幫忙打下手。
雲珠打算做兩樣點心。
馮老娘道:“不如你多做一些吧,去將軍府總不好空著手去。”
雲珠道:“我已經有主意了,帶上兩隻板鴨,再把我往日做的清露帶兩瓶。點心麼,隻怕還是太粗糙了,人家瞧不上。板鴨雖然也粗陋,畢竟是外麵不大好買的,又是我們自己做的,有一份心意在裏麵。”
馮老娘便由著雲珠去。
隔日,雲珠在王青山的陪同下往城裏去。騾子沒了,家裏的廂車也用不上,這還是平安找朱興給定做的。可惜了。
她隻好到街上去雇了輛馱轎,進了城。青山自然要去找他姐夫,他姐。雲珠先去了一趟金魚巷。
看門的人當然認得雲珠,去稟報後給雲珠開了門。
雲珠一心想見著田田對於別本來就不大在意。她來到郭氏的院子裏,聽說田田的住所從謝老太太後麵的抱廈已經搬到這裏來了。
她剛踏進院子裏,就看見田田正在院子裏和小丫鬟們踢毽子。田田回頭看見了母親,忙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雲珠,帶著哭腔道:“娘,娘,您真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