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心疼道:“不是在做夢,娘真的來看你了。”
田田又是笑又是哭的,忙拉雲珠去她屋裏坐。
上回見過麵的環佩上來給雲珠奉了茶。
田田親昵的挽著雲珠的胳膊,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雲珠,搖頭道:“娘,您怎麼瘦呢?”
“真的呀,我怎麼不覺得。”
“是真瘦了。看著就心疼。”
“你這小丫頭,從來就可人。”雲珠打開包袱,裏麵裝著她給田田帶的禮物,有一盒她親手做的點心,還有香梅說要轉交給田田的一匣她們自己做的脂粉。
母女倆見麵格外的親密,田田是個懂事的孩子,將家裏的人都問候了一遍,當問到平安時,雲珠眼中掩飾不住的落寞和田田說:“你大叔走了。”
田田一怔忙問:“走呢,大叔去哪呢?”
“參軍去了。”
“啊。他扔下娘自己走呢?”
“不然呢?”
田田有些氣憤,喃喃道:“虧得我那麼喜歡大叔,他竟然敢撇下娘自己逍遙去,哼!”
雲珠摸著田田的頭發說:“你大叔這一去還不知道凶吉,怎麼就說他去逍遙呢。戰場上的事誰又說得清。”
“大叔走了,可娘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以前我和你兩個不也照樣過日子麼。我又不是離開了誰就過不下去了……”雲珠話還沒落,就聽得有人鼓掌。
她有些詫異的往門外看了一眼,田田警覺道:“是那個爹來了。”
果然,何知良從牆外一閃而入,帶著譏諷的笑道:“說得好,說得漂亮。”
雲珠見了他哪裏會有什麼好眼色,也不正眼瞧他。
“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跨進這裏一步,你這個賤人還是來了。”何知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說出的話卻十分的刻薄又惡毒。
“我來是來看女兒的。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哼,你以為我想和你拉上關係啊……”何知良就是想隨時隨地的羞辱雲珠。
好在郭氏趕了來,忙道:“老太太正找你,你在這裏做什麼。”
何知良道:“你這個賤人你等著瞧,遲早有一天會得到報應。”何知良可是個會記仇的人。
郭氏嫌棄道:“你還在這裏做什麼,老太太正找你。”
何知良不大甘心的走了。
郭氏等何知良走後,才滿的歉意的和雲珠道:“真是對不住,讓您看笑話了。”
雲珠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她知道郭氏平時待田田還好,也由衷的感謝她:“多謝少奶奶厚待我們田田。”
“這是我分內事,說什麼謝。小姐不嫌棄我就好了。”郭氏一如既往的溫婉。
雲珠見郭氏還是病容滿布,憂心道:“少奶奶的身子還是不好麼?”
郭氏歎息著搖頭說:“是屙疾了,我也沒心再治。”
雲珠忙道:“少奶奶還這麼年輕,哪裏能說如此喪氣的話呢。我知道一個大夫,是個聖手。不如請他進來給少奶奶瞧瞧,好不好?”
田田立馬知道母親說的是誰,忙道:“是呀,袁大夫醫術那麼好一定能治好少奶奶的病。”
郭氏已經完全沒有信心,搖頭道:“算了,也不知折騰了多少年,看過多少名醫,還不是這個鬼樣子,我也沒心情再治。該怎樣就怎樣吧。完全看上天的意思。”
雲珠勸說道:“人活一世為的是什麼呢?”
“我也說不上來,或許就是場磨難吧。我也認命了。”
雲珠心裏有些添堵。她想著還要去將軍府,也不便久留,便起身告辭。
田田還沒和母親好好說話,就見母親要走,很是不舍。郭氏也道:“您吃了飯再走吧,小姐這麼舍不得您。”
雲珠笑了笑:“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郭氏知道雲珠忌憚何知良倒也不好十分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