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章 身上的血跡 1(1 / 3)

午後下起了雪,大風夾雜著雪花呼嘯而過,讓人見識這個"北方之都"冬日的餘威。使館的工作人員趕緊將壁爐生起,屋內的溫度漸漸升高,變得暖和些了。下午陸雲起沒出去,一是因為天氣,二是他要與胡惟德聊聊自己的想法。但是胡惟德上午出門後遲遲未歸,等到下午四點多才回來。

"在想什麼呢?"

"中堂大人已到達香港,要在香港停留一天,所以特遣人上岸發了封電報,詢問情況,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回複。"胡惟德答道。

"當然一切都好。"陸雲起說道。

"不見得吧?"胡惟德問道。

"這何止是幾句話能說清的。"陸雲起答道。

胡惟德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為此,我特地跑了一趟外交部,外交部的官員神神秘秘的,似乎對內務部頗有微詞,說內務部故弄玄虛,但細問又沒人肯說,我越想越不對頭,弄不清俄國人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外交部和內務部有矛盾是正常的,外交部當然希望把事情辦得氣派隆重,但內務部疑神疑鬼對各項事務幹涉太多,外交部肯定不高興。"陸雲起說。

"我說得不是這個,俄國人總在暗處監視著我們,但和他們麵對麵,他們又裝著什麼事都沒有,我覺得有問題。"胡惟德說。

"能肯定是俄國人在監視你嗎?"陸雲起問道。

"如果不是俄國人,那是誰?"胡惟德反問道。

"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們在俄國一定是被監視的,俄國人監視我們不奇怪,我在茹科夫先生家發現了他們對我的監視和跟蹤照片。"陸雲起說。

"你怎麼發現的?"

"偶然看見的!"

"密探局監視我們不奇怪,倒是茹科夫先生怎麼如此大意,不像一位安全官員的風格。"胡惟德說。

"是的,這也正是我的疑問,我懷疑在俄國人之外,還有人在監視我們,這照片不一定是暗探局拍的。"陸雲起說。

"你能肯定?"胡惟德問。

"我不能肯定,我總覺得茹科夫先生應該明白,他心中隱藏著秘密,卻不願意說。他的資料並沒有全部給我看,也許他連我也不相信。如果可以,我想是否能把資料弄過來仔細研究。"

"不可妄自行動,小心陷阱。" 胡惟德說。

"何止是陷阱,我覺得是如履薄冰。"陸雲起歎口氣,站到窗戶邊,雪仍在下,目光所到之處一片白茫茫,將這個寂寞的黃昏掩映得更加凋零。

"春誠兄,幸虧你來了,如果是我獨自一人在這異國他鄉麵對,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胡惟德說。

"胡大人別這麼說,我們一起攜手,相信能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陸雲起回過頭笑著說。

突然,遠處傳來狼的嗥叫,在風雪中轉瞬消逝了。

到了深夜雪才漸漸停了,風也漸歇,月亮從雲層中偷偷露出一角。陸雲起雖已上床,卻未睡著,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地思索著,還有二十多天中堂大人就要到達俄國,怎樣才能保證訪問行程萬無一失呢?

外邊傳來了沙沙聲,似乎有人在行走,他坐起來,仔細傾聽,沙沙聲又消失了。他翻身下床,順手將手杖握到手上。穿好衣服,悄悄推門到了庭院,見到一個黑影"唰"的一聲躍上房頂,便馬上跟著上了房頂。一個穿著黑鬥篷的黑影正在屋頂奔跑著,積雪在他腳下四處飛揚。他一把將手杖扔了出去,正好擊中黑影,黑影從屋頂滾落。他從屋頂躍下,擋住黑影的去**,黑影似乎無心與他交手,麵對他的進攻,黑影靈活躲閃,動作之敏捷,非凡人之所能。這時,一大冰塊從屋簷上掉下,陸雲起舉起手杖一擊,冰塊擊打到黑影的頭部。就在黑影遲疑之際,他衝上去撕掉了黑影的蒙麵。黑影眼見要暴露,趕緊掏出一東西噴出濃烈的煙霧,煙霧辣而刺眼,讓人無法睜眼。不過在短暫的一瞬間,他還是看見了黑影尖聳奇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