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瓦西裏?"雲起蒙住眼睛暗暗念道。
當他再睜開眼時,黑影卻跑遠了。
胡惟德被打鬥聲所驚醒,但他出來查看時,一切都已恢複了平靜,月亮重新被雲層掩蓋,樓上陸雲起的窗戶洞開著,人已不知去向。他趕緊下樓,搖醒正熟睡的小鬆,問道:"你們家老爺呢?"
"我不知道啊!"小鬆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糟了!"胡惟德說。
"怎麼啦?胡大人!"小鬆問道,睡意也完全沒了。
"沒什麼,幫我準備馬燈,我先出去看看。"胡惟德說著就往外走,隻見庭院裏除了打鬥的痕跡,還有兩行遠去的腳印。
"我們家老爺去哪兒了?"小鬆提著馬燈走過來問道。
"幫我牽匹馬過來,我去找找他。" 胡惟德說。
小鬆答應著將馬牽了出來,胡惟德騎上馬對小鬆說:"別著急,我去找找他,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鬆點了點頭,望著掀起積雪飛奔而去胡大人,自言自語說:"又中什麼邪了,搞得神神秘秘的,常把人嚇得個半死,我現在才不上當呢。"
小鬆轉身回到屋裏,雪花又從天上飄落下來。
陸雲起站在茹科夫先生家樓下,瓦西裏早已不見蹤影。他是憑感覺走到這裏的。雪又下大了,風也更大了,鑽入衣內刺骨的冷。他想回去,但想起茹科夫種種無**釋的行為,決定潛入他家,將他的資料和白天的照片取出,或許能找到突破口。
他避開門衛,順著煙囪的管道爬到了二樓,再拿出小刀扭開窗戶。二樓走廊裏有著微弱的廊燈,迎麵撲來的暖氣讓人覺得溫馨愜意。他輕輕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戴上手套,然後悄悄地向前走。樓下依然亮著燈,還有人在小聲說話。穿過樓梯口的第一間房就是書房,門沒鎖,他敲了敲門,裏邊沒人回答,打開門,看見書桌上的台燈依然亮著,桌上放著一些資料。
他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資料閱讀起來,由於他的俄文不是很熟練,讀起來有些困難。他很想把這些資料帶回去給胡惟德分析。想起白天所看見的那些照片,便掏出小刀將抽屜鎖扭開,卻找不見那些照片了。突然背後"哐啷"一聲,讓人吃了一驚。窗戶被風吹開了,大風夾著雪花吹了進來,將桌上的資料都吹散了。
樓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變成了怒吼,緊接著是慘叫聲和雜亂的腳步聲,讓人毛骨聳然。他趕緊放下手中的資料想看個究竟,這時書房的門被突然打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黑影撲了過來,讓他驚恐得後退幾步才站穩。
"陸先生,你來了?"
"請問你是?"陸雲起用著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過來......"黑影說著便撲了過來。這次陸雲起沒有躲避,他將黑影扶住。
"謝謝!"黑影用微弱的聲音說,竟然是茹科夫先生。他渾身是血,絲綢的睡衣已被撕破,頸部有幾處傷口正在不停流血。
"茹科夫先生,發生什麼事了?"陸雲起驚訝地問道。
茹科夫先生沒有回答,隻是一把抓住他的手,塞了一張折成四方的紙到他手裏。
"快走,快走!"茹科夫先生用盡所有力氣說完就倒下了,藍灰色的眼珠望著窗外,而他的手依然握著陸雲起的手。
葉蓮娜走到了門口,看到此景發出了極為刺耳的尖叫聲。尖叫聲穿透黑夜,淩厲而悲傷。他趕緊推開茹科夫先生,對葉蓮娜說:"茹科夫夫人,你別誤會,你千萬別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