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安德烈臨出門時要我幫他收拾下書桌上的資料,可一時忙碌就給忘了,他已回來了。"葉蓮娜報以歉意地說。
這時傳來茹科夫上樓的腳步聲,他倆收拾好後回到沙發上,茹科夫就推門進來了。
"陸先生,讓你久等了。"
茹科夫話語間明顯熱情了許多,他從抽屜裏拿出一些資料遞給陸雲起,說:"根據資料顯示,的確有不知名的組織在收集李鴻章訪問我國的訊息,但是我們無法找到證人,我們一直在尋找線索的來源,很抱歉沒有找到。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相關情況,幫助我們開展工作。"
"當然可以,你能跟我詳細說說是怎麼發現這個情況的?"陸雲起問道。
"我能提供的情況隻能這麼多,關於背後的細節請原諒我不能提供,畢竟這是機密。" 茹科夫說。
陸雲起拿著手中的資料說:"我的俄文不太好,這個我能帶回去仔細研究,或你給我詳細講解下嗎?"
茹科夫微微笑著說:"帶走不好,但我可以給你講解。"
"你還是對我不放心。"陸雲起說。
"我對任何人都不放心,這是職業習慣。"茹科夫繼續帶著他迷人的微笑說。
"我能理解!"
"謝謝!"
茹科夫說著便接過陸雲起手裏的資料,詳細解說給他聽,無非是情報的分析,分析出的結果都是大家知道的,有人要利用李鴻章訪俄製造事端,但這些人是誰,來自何方仍是個謎。
"或許這一切都是捕風捉影,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分析結果。"茹科夫說。
"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茹科夫先生,你......"
"沒什麼事,你先回去吧!我太累了,想安靜休息一會兒。"
陸雲起點了點頭,便告辭離開了。
陸雲起走出茹科夫府邸,忽然感到了一陣刻骨的涼,早前還明媚的天空變灰暗了。他在門口與茹科夫道別,走下台階,發現街上的人也少了,四處都空蕩蕩的,不免有些沮喪。這時他聽見了葉蓮娜的聲音:"陸先生,要下雪了,現在馬車不好找,讓我們的馬車夫送你回去吧!"
"不是已經春天了嗎?怎麼又要下雪了?"陸雲起轉身問道。
"聖彼得堡的春天還早著,你不要被這幾天溫暖的陽光給騙了,看你穿這麼少,別凍著了!"
葉蓮娜披著一件粉色的羊毛披肩走了過來,金色長發隨著風輕輕飄動,顯得特別動人。
"瓦西裏,過來,送陸先生回家!"葉蓮娜向馬車夫瓦西裏揮手招呼。
瓦西裏身著黑色圓頂帽和黑色披風,駕著馬車過來,向陸雲起微笑著點頭致意。雖然他臉上帶著微笑,但臉上那冷酷的雙眼總讓人更覺陰冷。
瓦西裏似乎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一**上都沒說什麼話。陸雲起透過車窗看到他的頸後有著很重的毛發,金色的。雖然歐洲人的毛發比亞洲人重得多,但像瓦西裏這麼重的也不多。他的耳朵也有些奇怪,尖尖的,感覺挺滑稽。
陸雲起又覺得自己可笑,人的長相千差萬別,怎麼老盯著人家缺點看。馬車很快駛過冬宮大橋,拐幾個彎就到了中國公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