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爾泰(1680~1745年),字毅庵,滿洲鑲藍旗人。據史載,他出身貧寒,祖祖輩輩都為人當牛做馬;因為沒有房子住,全家隻好在祠堂裏過夜。但他的父親頗有遠見,想盡一切辦法供孩子念書,期盼他們長大後改換門庭。

經過十年苦讀,鄂爾泰果然金榜題名,並於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被授任內務府員外郎。此後,又先後升為江蘇布政使、廣西巡撫、雲貴總督、保和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軍機大臣等,成了清廷重臣。

一、秉公行事

鄂爾泰擔任內務府員外郎時,雍正皇帝胤禛還是雍親王,住在現在的雍和宮,時稱雍親王府。

有一次,雍親王得知清王朝的屬附國向朝廷進獻了許多奇珍異寶,便想通過鄂爾泰求得內務府的特殊關照,弄來一些陳列於雍親王府中。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鄂爾泰不但沒答應,反而正色地對他說:“作為皇子,你更應當分外注意自己的德行,為天下做出表率,萬不可隨意結交外臣,享受特權。若是其他皇子也都和你一樣找我們領取珠寶之類,那我們做下官的又該如何掌握?若朝廷怪罪下來,又該由誰來承擔呢?”雍親王聽罷,也隻好空手而歸。

6年後,康熙駕崩,雍親王即位,是為雍正帝。有一天,雍正帝下旨,傳鄂爾泰進宮。這時,鄂爾泰的親友、同僚不由得想起已往那件事,一個個為他捏了一把汗。有人勸他:麵君後要首先請罪,以爭取皇上從輕處罰;也有人勸他,為免殺身之禍,不如逃之夭夭;還有些人沒了主意,隻是抱怨他當年死心眼,太不會來事。還說:像這種事,別人十步九叩首地給送去,人家都不一定接受;況且是人家來求你,你即使不答應也該找個脫身的理由呀,哪能奚落人家一通?鄂爾泰卻與眾不同,他鎮定自若地說:“身為朝廷命官,理當誰是皇帝聽誰的,何況我那時也沒做什麼虧心事。眼下,既然雍正帝要計較這些事,也隻能是君叫臣死臣便死,不能為保性命當叛逆。”說罷,從容不迫地走向皇宮。

又完全出乎人們所料:雍正帝不但沒有懲治鄂爾泰,反而和顏悅色地對他說:“想當年,你曾敢以員外郎這樣的五品微官而拒皇子,足可見你執法之嚴明。今天我委任你為大臣,一定不會接收任何人的請托和賄賂!”隨後,當即授他為江蘇布政使。

二、勤政愛民

鄂爾泰一到江蘇布政使任上,立即投入到繁忙的公務之中。他努力清查虧空,嚴懲貪官汙吏,挑浚江南運道,修築海塘,革除漕運弊端。他日理萬機,常常廢寢忘食。

雍正二年(1724年)夏,江蘇境內接連下了好幾天大雨,海潮泛濫。據史載,當時大水“衝決海塘,倒壞民居、廬舍,甚至溺死男婦多人”。鄂爾泰“夙夜焦思”,妥善地組織人力物力,買穀賑災,搶修房屋,很快戰勝了自然災害,使百姓的生活和生產恢複到原狀。

為將水害變為水利,鄂爾泰又跋山涉水進行實地考察,計劃著如何疏通太湖、吳淞江和白茆河。可惜尚未動工,他便升遷為廣西巡撫;不久,又升為雲貴總督。在雲南,鄂爾泰聽說雍正帝將撥十萬兩白銀專項辦理江蘇水利,很高興,立即上疏,說自己曾對江蘇水利“悉心谘訪,略知大要”,並針對各地水利工程的實際情況,提出了一個詳細的方案,還期盼有關地方官能“倡率有方,調度得宜”。在奏折的結尾處,他強調說:“臣曾任江南,故不揣愚昧,越職陳奏”。

“越職陳奏”,顯然是針對那句“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話而言的。可見,鄂爾泰為了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即使不在其位,仍在謀其政。而他的這一做法,又得到了雍正帝的充分肯定。雍正看過折子,馬上批了12個字:

“所奏江南水道事宜,甚屬周詳”。還表示:“凡內外大臣,越職辦事,固為不可。至非己身職任之事,有關國計民生者,既有見聞,據實人告,方合公忠體國之義,乃盡職,非越職也。”

三、革舊布新

在鄂爾泰就任雲貴總督之前,雲南、貴州、廣西以及鄰近的四川、湖南、湖北,一直實行土司製,即在少數民族集中居住的地方,由少數民族貴族擔任世襲的地方官,中央政府再通過他們對這些地區實行間接統治。但由於土司製帶有濃厚的割據性,許多土司又無視國家法令而隨意欺壓乃至殺害百姓,嚴重地阻礙了經濟、文化的發展,不利於國家的統一和社會安定。鄂爾泰到任後,通過大量的明察暗訪,深感土司製危害之大,遂上疏奏請“改土歸流”。即:革除大批土司,代之以流官進行管理,實行同內地一樣的地方行政製度,從而加強中央政府對邊疆地區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