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後一上手,便是自創而來,專為克製邪王的天魔力場。
以她的控製力,就算將整個力場都控製在蕭摩訶周身數尺之內,亦是綽綽有餘,但此時為了婠婠的要求,給蕭摩訶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出手便是範圍極大,華麗至極的群攻。
陰後放手施為,除開蕭摩訶,便連師妃暄、侯希白也被籠罩在這令空氣都扭曲起來的可怕力場中。
天魔場本是無形無跡,這才是其最可怕的地方;但陰後此時為了立威,卻生生將之催動出了十分的狂霸,整個方圓十幾丈都是粘稠如糊,四處標飛的氣息。
整個碼頭上狂風呼嘯,大浪翻天。
蕭摩訶所立的艨艟,如同被一隻摩天巨手拿捏住,四處揮舞一般,在碼頭上來回搖晃。
師妃暄已忍不住身形向前撲跌。
天魔場中所有人都隻覺天昏地暗,自己如暴雨狂風中怒海上的一片小舟,身不由己,不克自拔。
陰後縱身飛出,快如閃電,就算比起邪王,也不過慢了三分,天魔場迅速擴張,瞬間已然籠罩住業已聚在一起的眾人。
整個天地中混亂一片,恰值此時,陰後又發動了詭異之極的天魔音;她隻是輕輕地笑著,但在場中除陰癸群魔外所有人的耳裏,卻不啻狂風暴雨,暴雷炸轟於耳內的響震;李世民、宋魯所帶來的幾個手下功力最淺,一瞬間隻覺得耳鼓刺痛,全身都失去控製,身形搖晃,就要倒在地上。
陰後的功力何等驚人,這兩種神功催發之間,場中除了蕭摩訶、侯希白與師妃暄外,便幾乎沒有人還能站穩,一瞬間,除開這三人外,其他眾多高手都苦苦支撐,失去了反抗之力。
一時之間,諸多高手無論觸覺,還是視覺、聽覺,全被陰後廢掉。
陰後何等霸道,一代絕世高手,竟被一群後輩所迫,雖囿於情勢,不能痛下殺手,但卻不代表她竟就此服軟,不給諸人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隻要她不出殺手,不廢一人,那麼就算是四閥的閥主,也得承她一個人情;皆因若她真的怒了,即便天刀之外的三閥閥主,說殺也未必不能殺了。
她又豈會真如蕭摩訶所言,與他公平一戰,還放過師妃暄,而讓其他人都在旁邊當個見證;傳出去陰後的聲威都要丟個一幹二淨。
轉瞬之間,形式又重歸把握,陰後已然撲到蕭摩訶身畔;她水袖之中探出一隻玉掌,緩緩向蕭摩訶擊到。
蕭摩訶身周,無窮潛力將他整個人都束縛起來,時而推搡,時而拖拉;這些剛柔、陰陽,或推或拉大小方向各個不同的力道足足有數十重之多。
這樣的影響足可使任何不到先天的高手完全失去對身形的控製,即算先天初期的高手,亦要大受幹擾,再無對時空的把握可言。
即便師妃暄在此,說不得亦要吃個不大不小的悶虧。
但蕭摩訶卻知道,這不過是陰後真正發威的前奏。
蕭摩訶一聲狂吼,仿佛幾百個霹靂同時在他口邊炸響,一道肉眼可見,淡淡金紅的波紋從他口邊緩緩擴散,波及無窮。
隻是一吼,破去了陰後威力無窮的天魔音。
不過此時陰後早有準備,在蕭摩訶後生發動之前的一瞬,恰恰停止了天魔音的催發;整個狂霸無極的天魔力場也迅速縮小,無窮無盡四處標飛的氣息也迅速平複下來;充分顯示出老一輩高手於戰局、人心上超然的把握。
當然這並非是她就此收去了威力無窮的天魔場,而是她真正將天魔場化為無形;那無形無影的偉力,要比任何有形有質的真氣風暴都還來得可怕。
在陰後天魔場無所不入的糾纏下,蕭摩訶若想騰空飛走,不啻自尋死路;就是行走一步,也是千難萬難。
“本後說了隻與蕭公子公平一戰,便不會食言;適才不過是給這些不知好歹的小輩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蕭公子多慮哩!莫非真如婠兒所言,蕭公子與那位靜齋傳人有染,才會關心則亂?”陰後迫得蕭摩訶一聲巨吼無功而返,卻還在此譏諷蕭摩訶,她溫言柔語之間,非但讓蕭摩訶難受之極,還暗暗砭諷一旁觀戰的師妃暄;而若是師妃暄因此心境受損,那麼又勢必會影響到蕭摩訶的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