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本座的舊識已到,恕石某不奉陪了;下次見麵,便不會有如今的幸運!”
邪王言下之意是說若非別人攪局,今趟他雖暫落下風,但絕對有將蕭摩訶收拾下來的把握,更兼預定下了下一次的惡鬥。
若是等閑人物,被這般一個無限接近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惦記,定會坐立不安,則一明一暗之間,難免被動至極,便落下了下一次戰鬥的破綻禍根。
蕭摩訶對此自然洞若觀火,他微微搖頭;遠方長笑兀自傳來,邪王已經鴻飛渺渺。
蕭摩訶亦知邪王所言非虛,今趟的惡鬥,邪王不過發揮了三四分的實力;先是被邪帝舍利攪亂心神,又處於敵暗我明的不利境地,最後又被蕭摩訶亦前塵舊事破了脆弱不堪的心境。
這其實是不可複製的,整個大唐世界,再無第二人如蕭摩訶一般了解邪王,亦再無第二人如蕭摩訶一般,有著令邪王也要失去平常心的舍利消息。
就算如此,若邪王不顧受傷,堅持在此地死鬥大勢還未蓄成的蕭摩訶,則不說將其留下,至少也有三分把握將其重傷。
不過蕭摩訶也毫不意外這尚保持絕大部分戰力對手拋下戰局忽然遠去,隻因在剛才兩敗俱傷之際,雙方都敏銳的察知了一位絕世高手的到來。
以蕭摩訶的境界,他本無法清晰地感受到那位高手的氣息,但在那一瞬間的硬碰中,當邪王被打中倒飛之時,那位不知名的高手分明有著一絲幽深陰冷的氣息泄漏。
隻是這一絲氣息,蕭摩訶便知道,有一個絕不遜色邪王多少的高手窺伺。
整個大唐世界,唯有那位與邪王仇恨至深的陰後,才有這這樣幽深陰柔的氣息,這乃是天魔大h法所獨有的真氣,別無分號。
而且也隻有陰後,才會在邪王受傷之時忍不住心中的激蕩,竟至於控製不好自己的氣息。
那絲幽深如海的魔氣甫一泄露,他便知道,邪王若再不走,想走就難了。
邪王也知道。
所以,邪王走了,走得瀟瀟灑灑。
“邪王的不死印法,卸力之能,蕭某領教了,果然是天下獨步的大h法!”蕭摩訶渾厚的嗓音破空傳去悠悠蕩蕩不知回聲多遠。
話畢,蕭摩訶忽然吐出一口紫黑色的血,噴在他所立身的巨舫甲板上,竟是將一塊板麵都腐蝕成了灰白。
“好厲害的邪王,好厲害的不死印!”
蕭摩訶微微一歎,搖搖頭。
烽煙還未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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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駛至。
蕭摩訶微微一笑。
他似有所感,倏爾抬起頭來。
那華美至極的三層畫舫正駛入蕭摩訶的視線。
畫舫上居然全是萬裏無一的絕色麗人,尚有幾名男子在上,亦是瀟灑不凡,飄逸如仙,舉手投足之間,魅惑或陰冷的氣息鼓蕩;但蕭摩訶的眼光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一刹那。
他的目光徑直射向了群芳魁首,眾士班頭的那位白衣仙子。
白衣仙子飄渺如仙,身段玲瓏,她麵覆重紗,衣帶飄飄;雖不見麵目,但那外露而出的冰冷絕麗的氣質以足以勝過除開師妃暄,甚至外包括傅君婥在內,蕭摩訶所見過的任何女子。
她雖嬌弱,但整個天地都好似要以她為中心;她雖纖細,但群魔都要以她為魁首。
蕭摩訶的視線向她望去之時,她亦透過麵上的重紗看向蕭摩訶,兩道視線同時交接,絕沒有一分快慢,一點遲疑。
“陰後?”蕭摩訶微笑著問。
“小子!”白衣仙子一聲輕哼。
在任何旁人耳裏也隻是如情人當麵的輕輕一哼,蕭摩訶卻覺得自己如同置身狂風暴雨之中。
漫天的尖嘯一瞬間將他淹沒;整個天地都好似在這毀天滅地的風暴中,這狂暴的魔嘯甚至斷絕了他的聽覺、感知,就是蕭摩訶也不禁要深深佩服這位絕情絕性的魔門陰後;她不愧是邪王之前,魔門的第一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