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道：我暈船。我不想在長江和洞庭湖上混。
馬天宇當時臉色刷白，心想，都是你母親教育的好，但又不敢明言，隻得尷尬的顧左右而言他：這個，我是說不管你在哪裏混。都要有個文憑不是。
大頭點頭：父親說的極是。
馬天宇自得的繼續扯道：我和你娘都沒本書教你讀書識字——。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騷悍大喝一聲：住嘴。
馬天宇頓時嚇的攤在了椅子上，魂魄被驚的四處飛散，半天回不過神來，好久才清醒，自知失言，戰戰兢兢的補充道：爹是沒沒沒本事教你讀書書識字，你娘，你娘，你娘又，又沒時間。
說完鬆了一口氣。
張騷悍燦然一笑，親昵的嗲聲道：死鬼，這還差不多。
馬天宇被這微笑震的內心粉碎。
等他內心再次粘合以後，繼續說道：我剛剛剛說到哪了？
大頭回答：說到沒時間。
馬天宇繼續:對。沒時間。我們沒時間。你爹有個朋友，是個隱居山林的高手——。
大頭高興的說道：讓我去跟他學藝？
馬天宇歎氣道：他是不行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到底隱到哪裏去了。
大頭悵然道：遺憾。他叫什麼名字？
馬天宇道：歐陽天。
這時，門外一驛差叫道：馬大頭，有信箋。馬大頭，你他媽耳朵聾了啊，操你媽的。
馬天宇暗自吃驚，難道是邀請我參加選美大賽。馬大頭一直對自己的姿色有著不切實際的估計。
接過信箋，看了片刻，臉色頓時拉了下了。
大頭道：爹，怎麼了，你爹死了？
馬天宇結結巴巴的說：我爹早就死了。你別問了。是朋友有難——。
張騷悍冷笑一聲，不容爭辯的說：讀出來。
馬天宇：是。夫夫夫人。內容如下
‘馬兄，小弟近來手頭很近，如果兄台寬裕，可否接濟一點。
小弟：歐陽天。’
沒想到。歐陽兄居然混到這個地步，作為他多年的知己兼朋友，我倆情同手足、肝膽相照，曾同患難共甘苦，現在兄弟有難，我馬某人，一定是——
張騷悍咬牙切齒的問：你一定怎麼辦。
馬天宇在這件事上終於堅定了自己的立場，守住了最後的氣節，字字珠璣的念著：一——定——是——愛——莫能助——。
張騷悍點頭稱讚：這還像話。歐陽天那個廢物先不管他。說說你準備把大頭怎麼辦。
馬天宇神色淩然：每天我就送他去南陵黃師傅家。
張騷悍道：黃師傅武功登峰造極，家財萬貫。人品更是有目共睹——
馬天宇歎息：這也沒辦法。雖然他人品極端猥瑣低劣，可我們其它別無門路，隻能靠大頭自己闖蕩了。
大頭這時插嘴：父親娘親，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雖然黃師傅道德低劣，但孩兒自品格高潔，一定會出淤泥而不染。
馬天宇：這也對。那，就這麼說定了，每天一早我送你去黃師傅家。
大頭說：父親娘親，為了報答二老養育之恩，我現在唱首歌獻給你們。
馬天宇腦門上頓時滲出冷汗，求救般望著妻子，妻子頓時也慌了手腳，但不愧是名門之後，片刻便鎮定了下來，溫柔的說:大頭。算了吧。你爹身體不好。別折磨他了。
大頭惋惜的點頭稱：是。
一宿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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