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心被弄丟了(3 / 3)

“你在為他求情?”獨孤烈不知為什麼提高了聲音,漆黑的眸子如火焰在燃燒,冷冷的盯著她,“很好,他把當寶貝的鳳凰針織也送給你了。”

鳳凰針織?琉璃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才明白獨孤烈說的是這匹布,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布的名字。

她說:“是秦姐帶我去挑的布。”

“你知道這是誰以前用來做衣裳的布嗎?”

呃,不知道。

“鳳凰仙子白劍心,你知道嗎?”

天山派上一代的聖女?!她吃了一驚,她現在穿的,是白劍心的布做成的衣裳?

“鳳凰針織,是天下難得的錦緞,很少人知道,隻有天山派的白劍心才有一件。它是花若千辛萬苦尋回來的。”獨孤烈接著說。

看來花仙子還真大方,一見麵就把寶貝東西送給了她,財大氣粗啊。

“也許,他的綢緞莊有那麼多珍貴的布,他不在乎呢?”琉璃解釋。

“那麼,秋千,他也不在乎?”獨孤烈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

“獨孤烈,那個秋千,是花若折枝送給流年姑娘的禮物?”這是她猜的,至於流年是不是姑娘,甚至是不是個人,她也不太清楚。

“你知道流年?”獨孤烈冷冷的盯著她,伸手撩起了她的下顎。

知道就知道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別過頭,企圖躲開他的手。

“你對花若,也是這樣的?”他忽然眉心糾結,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呃,什麼?”琉璃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溫熱的氣息弄懵了,獨孤烈俯下身來用唇堵住了她的嘴,猶如霸道的侵略,舌尖卷過她嘴裏每一寸地方,留下麻麻的感覺。

“轟”琉璃腦子炸了開來,心怦怦亂跳,沒有溫柔,沒有愛意,這個吻就像一個純粹的懲罰,讓她感到羞辱,她來不及思考,張嘴就咬下去。

獨孤烈定在了原地,片刻之後,才慢慢抬起頭,嘴唇上鮮紅的血像一朵綻放的玫瑰。他豹子般冷冽的眸子裏卻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半響才一字字的說:“你、又、咬、我!”

琉璃呆住了,她咬過他一次,然後她從天山上滾了下來,這次,他又想怎麼樣?!

“叵”一滴眼淚滑落在她的手上,她居然又哭了,最近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老是會哭。她吸了吸鼻子,用自己都沒有聽到過的冷漠音調說:“對不起。”

獨孤烈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滿臉的淚水,卻冷淡的聲音,不由怔了怔,為什麼心裏會隱隱一痛?她哭的樣子,居然那麼像那個人,那個在他心裏駐足,卻又悄然離去的人。他默默念:“流年,流年。”然後,心突然變得很柔軟。

“對不起,我知道作為人質,你隨時可以殺了我,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出賣你,哪怕你把我送去天山派做交換,哪怕你把我關在這裏隻是想折磨我。”琉璃繼續冷冷的說,然後她做了一件自己都驚訝的事情,她摸出胸口的龍珠,緩緩拿在手上,“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我現在用它作為交換,換的,也是我這個人,我要離開這裏!”

獨孤烈的表情由震驚變為迷惑,從她手上接過龍珠,放在手裏,這就是他們一直在爭的東西?就是這顆小珠子,讓他師門瓦解,師兄弟反目?!

他忽然冷冷一笑,把珠子重新放回她手裏。

現在,輪到琉璃驚訝了,她剛剛衝動之下,不管太爺爺,天山派的囑托,也不管還要去找白姐姐,居然把珠子交給了獨孤烈?可是,獨孤烈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所以,珠子又回到了她手中。

“你不是一直在找這個東西嗎?”她呐呐的問。

“它對我來說,隻是個誘餌,我不必關心它在誰手上,隻要不在宮裏。”獨孤烈冷冷一笑,“也許,放在你這裏,更安全。”

哈,也是,宮裏沒人見過她本來的樣子,又有誰會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頭會得到龍珠?她苦笑,把龍珠放回口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可是當她半遮著眼睛的時候,卻被人緊緊的摟入懷中,她一陣顫栗,抬眼看見獨孤烈的表情竟是從沒有過的溫柔,還帶著一絲悲傷。

唔,她低下頭,不敢動。今天他是怎麼了?情緒變的很奇怪!

“你,真的想走?”聲音嘶啞。

不是。如果他不是這麼對她,如果她不需要去找白姐姐,她寧可什麼也不要管,就這麼待在他懷中,她忽然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沒得到他的心,她自己的心卻莫名其妙的先丟了。

“我——”

“為什麼你們都要走。”這句話已經是喃喃了。

琉璃聽不懂,誰還要走?不過獨孤烈的眉毛皺在了一起,讓她心裏輕輕一顫,忍不住伸過手幫他撫平,奇怪,這是她第一次見他就想做的事情。

抱著她的男子忽然也一顫,然後很快放開她,表情恢複原來的樣子。她苦笑,隻是一時的恍惚吧,她竟以為他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