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經過一片小樹林,幾個小集鎮,微風輕撫,策馬前行,本來就是很愜意的事情,過了一會,琉璃就忘了緊張,開始欣賞起周圍的風景來,而別摸我也似乎很享受這種氣氛,走得很慢很慢,難道它是匹小母馬?
哈,古書上說,隻羨鴛鴦不羨仙,如果能和心愛的人騎著馬一起走天涯,那該是多美好的事情啊!可她想到“鴛鴦”兩個字,忍不住側過臉去瞄了瞄身後,心裏又開始“噗通噗通”亂跳,要死,想什麼呢!
“想什麼呢?”花若折枝俯下來,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
琉璃馬上從耳根紅到了脖子,勉強笑了笑,“在想什麼時候才到啊,腰都快斷了!”
“你很不舒服嗎?不然你坐後麵抱著我?”花若折枝的笑容又浮起來。
“不要!”琉璃的臉像煮熟的螃蟹。
“那就隻好這樣了。”花若折枝邊說邊騰出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這樣,腰就不會斷了。”
“花......”天,琉璃隻覺得全身發麻,動也不敢動。
後麵卻忽然沒了聲音,走了一段路,誰也沒有說話,琉璃真想偷偷看看花大人是不是睡著了,卻又不敢動。
“喂,你睡著了?”琉璃小聲喊。
過了片刻,後麵的人笑了笑,突然低低的說:“我以為再也不會和你同乘一匹馬了呢。”
嗓音低低的,仿佛帶著磁性,一字一字的說出來,琉璃就愣住了,他是說他們都以為她跌入湖底死了?
“放心,我沒死。”琉璃脫口而出,卻發現這句話很“那個”,於是她馬上回過頭看著他,加了一句,“你們都希望我死了吧?”反正獨孤烈是這樣的吧?
花若折枝輕輕笑了,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笨蛋,別再掉到湖裏去了!”笑容如雪地裏的一抹陽光,四周都立刻明媚起來。
一瞬間,琉璃的心漏掉了兩拍,就像那些雪,在陽光的照射下,快要融化。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笑,沒有玩味和戲謔,很純粹的笑,那麼好看,那麼的,善良,溫暖。
她猛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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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淡下來,琉璃才回到迷蹤教。
幾個黑衣男子站在洞口,一臉惶恐,見到他們,連忙低下頭,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說:“大護法,主上閉關出來,沒見到你和這位——”他朝琉璃看了看,才接下去說,“他正在大廳等你們。”說完,他很識趣的把琉璃的小馬牽到一邊去。
“他練功出來了?”花若折枝歪著頭想了想,然後側過頭說,“我們進去吧。”
琉璃心裏一緊,還是被發現了,不知道冰山男現在是什麼表情。她跟著花若折枝進去,心裏吊了八桶水。
一進門,就看到獨孤烈邪邪的靠在中央的軟椅上,一雙冷眸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眼神鋒利如刀。
“怎麼,你的幽謐功練成了?”花若折枝懶洋洋的坐下去,紋絲不亂。
“你去哪了?”冷冷的聲音傳過來。
“沒啊,去外麵逛了一圈。”花若折枝笑笑。
“她也跟你去逛了一圈嗎?”獨孤烈冷眸掃過來,琉璃隻覺得一陣惡寒。
“我說過要帶她去逛逛京城的。”花若折枝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眼神,很開心的笑。
獨孤烈的瞳孔收縮,半響,才說,“她不是你屋裏那些女人!”
花若折枝怔了怔,斂起笑容,一字字的說,“我從沒把她當成屋裏的那些女人。”
獨孤烈盯著他,片刻忽然冷冷一笑,“聽說,她很喜歡去後園蕩秋千?”
花若折枝笑了笑,“主上大人,你沒說她不可以啊。”
“我以為你不會讓別人再碰流年的東西。”獨孤烈緩緩的說,說到“流年”兩個字,臉上起了奇妙的變化。
而花若折枝聽到這兩個字,居然也有一瞬間的沉默,眸子又像籠罩了一層霧,迷離莫測。過了很久,他懶懶的笑了,用低低的聲音說,“獨孤,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琉璃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覺得有種奇怪的氣氛圍繞在兩人中間,可是,她聽到“流年”兩個字,也不禁怔了怔,流年小築,不就是她住的屋子?那麼流年,是個人的名字嗎?或者,就是秋千的主人?
獨孤烈身體輕微一顫,終於站起來,“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說。”
花若折枝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卻終於慢慢走了出去。
大廳隻剩下獨孤烈和她兩個人,她不知道這塊冰山又要怎麼處置她,隻覺得周圍靜的可怕。
“你去幹什麼了?”獨孤烈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
琉璃嚇了一跳,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馬,我去拿馬,花仙子是被我求的沒辦法才答應的,你別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