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想著,掌櫃的已經風速一般的收拾好房間出來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垂著手說:“小人已經把小老兒和內人的屋子騰了出來,外加一間尚好的客房,請大官人和這位客官,還有——”他眼神瞄了瞄琉璃,終於很確定的說,“還有夫人,早點去歇息吧。”
夫人?!花夫人還是冰山夫人啊?人家還是標準的小姑娘呢。這老頭什麼眼神!想到他真把自己的屋子讓了出來,琉璃發笑,夫人就夫人吧,可是——兩間客房是什麼意思?剛才花若折枝說話的時候,她還沒在意,現在忽然想起來,他們是三個人,隻有兩間房,那麼就是——有兩個人要住一間房?
她還沒想清楚,就見獨孤烈冷冷的走過身邊,“砰”的一聲,關起了屋門。
天哪,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叫她和身邊這位迷人的花大官人住一間屋子?!琉璃腦海中冒出一個個快鏡頭:某男已經入睡,某女卻無心睡眠,漫漫長夜,幹chai烈火,某女的眼睛發綠,終於淫笑著向某男伸出了爪子......
“琉璃姑娘。”
“......”
“琉璃姑娘。”
“......”
琉璃仿佛從夢中驚醒,抬起頭就撞到花若折枝饒有興趣的眼神,唉,從來不知道和美男共處還是中折磨,怎麼辦呢?
她磨磨蹭蹭的走進屋子,一屁股坐在床上,瞟了瞟跟著進來的花若折枝,大聲說:“花仙子,你聽著,今天這張床是我的!你——去那裏!”她指了指床邊的地板,繼續說:“不準偷看!”
如果聲音響就代表勝利,她現在估計很勝利。
“本少從來不在床以外的地方睡覺。”花若折枝的笑意更濃,慢慢晃了過來,正在琉璃抱著身子縮到床頭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了下來,“不過,今日破例。”他懶懶一笑,又慢慢晃了出去。
呃,變化太快,來不及應付。琉璃追到門外,隻見花若折枝花大少爺正懶洋洋的靠在山邊的石階上,姿態還是那麼優雅,仿佛他坐的不是冰硬的石頭,而是織錦流蘇的軟椅。
琉璃也在他身邊坐下來,轉過頭看他,“你——不進去了?”
“琉璃姑娘很想我進去嗎?”花若折枝側過臉,又是那種邪邪的戲謔的笑容。
“那我們聊天吧。”琉璃連忙說,她實在怕自己招架不住他的笑,暴發出自己潛藏的陰暗本性,一把把他拖進屋去。
......
夜晚的風格外溫柔,連草叢中的小蟲子們都不遠打破寧靜的夜色,隻是偶爾低鳴幾聲。花大少爺卻仿佛睡著了,眼神朦朧的望向遠方,居然不出一聲。
琉璃發現,他不笑的時候,眼眸很深,卻很清澈,仿佛還帶著一點點的憂鬱。
“那個,花仙子,我們這次去天山幹什麼?”琉璃憋了半天,終於問。
“這個問題,你最好去問他。”花若折枝指了指客棧的屋子。
“你沒有家嗎?一直跟著他?”琉璃當然知道花若折枝說的他是誰,忍不住撇了撇嘴。
“家?”花若折枝似乎愕了愕,隨即悠悠一笑,沒有說話。
唉,大概也是個和她一樣,從小無父無母沒有家的人,她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花仙子,我們都是可憐蟲!我也是從小沒有家,而且,現在的這個世界,我一點也不認識,我本來也有朋友,可是到這裏就什麼也沒了。你還有那麼多錢,有自己的事業,還認識獨孤烈,可我什麼也沒有了,還不明不白的被抓來......”
琉璃一下截住話頭,她的話是不是太“深奧”了?事業啊,錢啊,一個古代人怎麼聽得懂?她也不知道怎麼絮絮叨叨就講了那麼多,大概夜色太溫柔,大概悶的太久,嗯嗯,是這樣的。
她深呼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心情,甜甜一笑:“可是既然來了想太多也沒有用,所以,我要進去睡覺了!”
她拍了拍屁股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進客棧去,唉,實在太累了,否則和這麼個小帥哥聊天還是聽不錯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在這待上一夜,管不了了,先睡覺再說。
望著琉璃的背影,花若折枝十指停在被她剛剛拍過的肩膀,臉上不禁有一絲微笑,慢慢的化開來,如冷夜裏春風拂過,黑暗中繁花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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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伸了個懶腰,從香甜的夢境中醒來,眼珠子一轉,就看到掌櫃的綠豆眼正與她對視。
“咳咳咳——”琉璃猛地跳起來,剛醒來看見這麼張臉實在不是很有趣。
“夫人,兩位客官已去後院取馬,叫小的來喊您,該上路了。”掌櫃的一臉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