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皺皺眉道:“這麼說來,你們對付的都是逍遙侯那秘密組織的人?”
冰冰點點頭,道:“因為我知道那些人全都該死,他們若是全都死了,別人才能過太平日予。”
風四娘看著蕭十一郎,道:“所以你說你本該殺了他們的。”
蕭十一郎歎了口氣,道:“現在你總算明白了。”
風四娘道:“但別人卻不明白,所以別人都認為你己變成了個殺人不眨眼的惡賊。”
蕭十一郎淡淡道:“大盜蕭十—郎,本來就是個惡賊,這本是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他雖然在笑,卻笑得說不出的淒涼。風四娘看著他,就好像又看見了一匹狼,一匹孤獨、寂寞、寒冷、饑餓的狼,在冰天雪地裏,為了自己的生命在獨自掙紮。
冰冰忽然站起來,笑道:“我很少喝酒,現在我的頭已在發暈。”她笑礙仿佛有些勉強:“你們是好朋友,一定有很多話要聊的。我先回去好不好?”
風四娘道:“好。”她一向不是個虛偽的人,她的確希望能跟蕭十一郎單獨聊聊。
蕭十一郎也隻有點點頭。看著冰冰一個人走出去,走人黑暗中,他眼睛裏又露出種說不出的關切憐憫之意。
風四娘冷冷道:“你用不著替她擔心,逍遙侯的妹妹,一定能照顧自己的。”
冰冰當然能照顧自己。一個人若是在殺人崖下的萬丈絕穀中還能生存下來,那麼,無論在什麼地方,她都一定能照顧自己的。何況,他們在這城裏也有座很豪華的宅邸。可是,出不知為了什麼,蕭十一郎卻還是顯得有點不放心。
風四娘盯著他,板著臉道,“她救了你,你當然要報答,卻也不必做得太過份。”
蕭十一郎苦笑道:“我做得太過份?”
風四娘道:“至少你不必為了她的一句話,就硬要將別人耳環摘下來。”
蕭十一朗歎道:“看來那實在好像做得有點太過份,可是我這麼樣對她,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風四娘道:“有什麼原因?”
蕭十一郎想說出來,又忍住,他好像並不是不願說。而是不忍說。
風四娘道:“無論你是為了什麼,至少也不該因為她而忘了沈壁君。”忘了我。
一提起沈壁君這名字,蕭十一朗的心又像是在被針刺著:“我……我並沒有忘記她。”
風四娘說道:“可是你直到現在,還沒有問起過她。”
蕭十—郎緊握著空杯,臉色已痛苦而蒼白,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有些話,我本不願說的。”
風四娘道:“在我麵前,你還有什麼活不能說?”
蕭十一郎道:“沒有,在你麵前,我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所以我才要再問你,我做了什麼事對不起她,她……為什麼要那樣子對我?”
風四娘道:“她怎麼樣對你了?”
蕭十一郎冷笑道:“你難道還不知道,你難道沒有看見?在那牡丹樓上,她是怎麼樣對我的?她簡直就好像把我看成了一條毒蛇。”“波”的一聲,酒杯已被他捏碎了,酒杯的碎片,刺入他肉裏,割得他滿手都是血。可是他卻似一點也不覺得疼。因為他心裏的痛苦更強烈。就算砍下他一隻手來,也不會令他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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