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沒事吧。”深夜,鐵夫終於蘇醒了,我立即坐在床頭,並為他檢查身體上的傷口。
“恩…我還好。”他抬眼看看四周“我居然在家裏,說明我身體好得很。我爸媽他們呢?”
“都已經睡了,我沒敢讓他們知道,隻是說你有些感冒,睡一覺而已。”我擔心的看著他的表情,不知為何,一想起他昏厥前那句話,心中就有一種悸動在心口如花般綻開。
“不錯,挺聰明。”他很疲倦的在鬆軟的枕頭上閉上眼睛,然後突然又皺皺眉頭,低頭看向他全身被我包裹得如木乃伊似的白布。“這是什麼?”
“你受傷,又流了血,自然要包紮啊。”我理所當然的幫他削一個蘋果“不過,我不太懂得包紮,所以,不是怎麼好看…”
“不是不太懂,是根本就不懂吧。”鐵夫苦笑一聲,然後費力的坐起來,自顧自的要將白布取下。
“你幹什麼啊?我費了好半天的勁才包上的。”我放下刀,生氣的阻止他。
他鬆開手,並抓住我的肩膀,用他那一貫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凝視著我“我的小傻瓜,你不知道你這樣毫無經驗的包紮,又不消毒,隻會使我的傷口更加惡化的嗎?”
“是嗎?糟糕!”我驚呼一聲,趕忙幫他取下白布,再看那些密密麻麻、大小不分的傷口,果然已經變得糟糕透頂了。
“我害慘你了,怎麼辦?”濃濃的失落感重創了我,我的聲音裏一瞬間有了哭腔。
“不要怕,我是不會有事的。”
鐵夫一把將我的腦袋擁住,埋在他結實的胸口裏,聲音再次變得暖暖的。“如果我出了事,誰還來保護你?”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想起今天不分清紅照白就追殺我們的人,我一怔,反應極快的問他。“那些人究竟是誰?血之心又是什麼東西?”
“花兒…”他有一瞬間愣了一下,也許根本沒有料到我會問血之心的事情,他艱難的別過臉,聲音像是從暗夜深處傳來。“花兒,答應我,暫時不要問我,也別插手。”
我笑著揚揚下巴,不置可否。
很久我們都沒有說話,鐵夫的眉頭緊鎖著,表情沉重得像一座溺水的石像。他突然開口“這件事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你最好放手。”
“為什麼?”我看著他的眼神,這當中有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因為,連我都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他突然重重的仰躺在床上,兀自閉上雙眼。“不過相信我,要不了幾天,我一定會弄明白的,所有的事情,總該有一個源頭。”
他的話讓我更加迷惑,但我就是願意相信他,就因為他說過,他會保護我的,用他的生命。
於是我順從的點點頭。
“花兒。”他突然叫著我的名字。
“恩?”
“可以把乃諾帶過來嗎?”
“乃諾?可是你現在受傷,我怕他打擾到你…”
“沒事的,去吧。”他不容抗拒的催促我,迫使我隻好回房去呼喚乃諾過來。但是當我打開房門,卻發現乃諾已經在門外守侯著了,看我開門,它立即興奮的射過來,在我腳下盤成一個圈,並吐著它長長的舌頭。
“好了,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玩,鐵夫受傷了,你去看看他吧。”我心情很糟糕的擺擺腳,並重重的在地上踏了兩下。
乃諾自討了沒趣,隻好悻悻的在地上匍匐著,慢悠悠的向大床爬去。
“乃諾,過來我這裏。”鐵夫卻很溫柔的伸出手接住它,並將它放在床頭。
“鐵夫,你該休息了。”我不得不說。
“你回房吧,今天你受到驚嚇了,該好好的睡一覺,今晚乃諾就呆在我房裏,恩?”他再次用那種不可抗拒的聲音和我說話,使我一時間找不出可以回絕他的理由。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隻得再次打開房門。不知為何,沒有得到他溫柔的問候,我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花兒。”他突然頭也不抬的叫住我。
“什麼事?”我回頭。
“今晚月黑風高,不宜睡得太死,小心點。”
“好,我知道了。”我聳聳肩,無所謂的點點頭,我要的可不是這麼一句勸戒。
“還有。”
“恩?”
“我的小可愛,晚安。”
……
“昨天怎麼樣了?”到達學校,蜜糖已經在校門口接應我了,她很殷勤的跑過來擁住我一定要我告訴她昨晚的豔遇。
“哪有什麼豔遇啊,沒掉腦袋已經算是幸運的了。”我不耐煩的甩甩手,心情很不好的推開她。
今早我有史以來第一次刻意的起了個大早,結果敲了鐵夫好半天的房門裏麵也沒有動靜,最後還是蘇阿姨使用暴力才推開了房門,結果鐵夫和乃諾居然都不見了蹤影!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會到哪裏去?是今早才離開的,還是我昨晚前腳一走,他就立刻出了門?但是…這又是為了什麼?
想不透,我努力的回想所有經過的鏡頭任何可以破析的紕漏,但最後一無所獲。我很想知道為什麼鐵夫會瞞著我,為什麼要帶走乃諾,為什麼又會有人要殺了我,然而事實就像一個隱形人,站在身邊讓我所有的毛孔都不寒而栗。在重重疑慮中,我隻好先到學校來探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