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腦袋?怎麼回事啊?”
蜜糖不解的偏著頭問我。
“昨天,學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試探性的問她。
“昨天會發生什麼事情啊,就是你居然被人約會了,我回家的路上又遇見有人被搶劫了,而且昨晚我媽又打了通宵的麻將,我爸和我嘮叨了一晚…基本上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啊。”她奇怪的看著我,好象一瞬間不明白站在她對麵的人是誰。
真是笨!我該怎麼才能點醒她?“比如說,學校昨天是不是有人打架啦,或者說有人聽見槍聲啦,還有就是看見死人死狗什麼的啦,這些你都聽說了沒有?”
“上官嬋娟,你沒事吧?”她看怪物似的看著我,突然伸出一隻手抵住我的額頭“又是打架又是槍聲又是死人的,你昨晚看電視劇看得頭昏腦花啦?”
“你沒有聽說?”我想我此刻的眼睛一定瞪得非常的大,昨晚死了那麼幾個大男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
“真的沒有啊,我來老半天了也沒人和我說起過這事兒。”
“當真?”
“恩!真的。”她重重的點點頭。
我沉默了,恐懼迅速的爬上了我的臉孔,難怪鐵夫不要我插手,難怪他要一個人消失。
我不知道我現在所麵對的敵人,究竟能有多大的勢力,居然能這樣不動聲色又移花接木的轉移了那麼多的死人,甚至,連那震耳欲聾的槍聲居然都沒有人聽見。
鐵夫…他現在在哪裏?
在幹著什麼?
……
“蘇阿姨,鐵夫回來了嗎?”回到家,一進門我就立即向蘇阿姨打聽鐵夫的下落。
一天的校園生活,我就這樣毫無意義的過了下來,沒有任何人來打攪我,也沒有人來向我打聽什麼,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風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寧靜?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那股不安和恐懼一直壓在我心頭,久久不散,我害怕鐵夫出事。
“早回來了,正在修理他那扇被我撞爛的門呢。”
蘇阿姨頭也不回的繼續看她的泡沫電視劇,僅僅隻是揮手對我示意了一下。
我迫不及待的跑向他的房間。那裏,他正蹲著修理他的門鎖。看到我,他習慣性的皺皺眉頭,抱怨著“花兒,你們叫門的方式就不能溫柔一點嗎?”
我視若無睹的看著他,一天來的思念化做動力,讓我情不自禁的奔向他,從後麵將他攬腰抱住。
鐵夫瞬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聲音化做溫柔的細雨飄出來“怎麼了?”
“我…”我將臉貼在他的背上,淚水不自覺流淌了出來,打濕了他的汗衫。“今天早上,你到哪裏去了?”
“小傻瓜,我哪裏都沒有去,隻是出去散了一會兒步而已。”他醒悟過來,失神的笑笑。
他是聰明的,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但是他沒有正麵回答我。
“是嗎?沒有騙我?”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說謊,但我知道他現在就算是在說謊,那也隻能算是善意的謊言。
“真的。”他盯著我,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那麼乃諾呢?它也和你一起散步?”
“當然,你看。”他推開房門,我立刻就看見了在床上戲耍小球的乃諾,看到我出現,它興奮的拋開球,一眨眼就竄到了我跟前。這個無腿的爬行動物,我怎麼能夠期望從它這裏知道發生過的事情?
“鐵夫,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回來?”我問鐵夫。
他將乃諾拖進房間,然後轉過身看我,用我所聽過的最溫柔的語言對我說話。“你相信嗎?我是為了你而回來。”
“為了我?”沒料到他會這麼回答,我有些被他嚇住了。心裏怔了怔,我盡量溫柔的對他說“不是為了你的科研?”
他慢慢走近我,臉湊得那麼低,鼻尖都快要貼在我眼睛上了,這靜謐的一刻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電影對白。“對於我來說,所有附加的物質都及不上你的萬分之一,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而回來?”
燈光是很神奇的東西,它可以柔化所有的東西,特別是人的眼神。鐵夫的雙眼此刻深陷在他的眼眶裏,那裏閃爍著詭異的色彩。他臉部的線條在我現在的角度看來更加的完美,下巴也越來越靠近我喘息不定的鼻尖。
這氣氛可真夠曖mei的。
但是我還是保持了僅存的理智。“那為什麼要選在分別的七年之後,而不是在這之前?”
但是他不再說話,卻一直沉默的看著我,看得我心慌,看得我發麻,我突然有些懷念剛才那股曖mei的氣氛。
他終於開口了。“花兒,對不起。”然而他卻說出這樣讓我莫名其妙的話來。
“事情一旦開始運轉,就根本無法挽回了。”
我沒有回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靜靜的等待他把話說完。
“還記得你父母的死嗎?”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我茫然的點點頭。
“那是一場陰謀,不,是一場陰謀的開始。”他的聲音突然之間大了起來,表情變得歇斯底裏,我甚至有一瞬間害怕他,害怕他繼續說下去。如果我一直想要知道的過去是極為殘酷的,還不如我一開始就是那個不知道所以然的自己。